“离开?易峰离开后会去哪?回北陵吗?”
“北陵并非是我故土。若要回故土,怕也是此身无缘。”临水无奈的笑了笑,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原本无法以豹身说出的无奈,如今却可以借由这具成人后的身体而表达。
看着这般模样的临水,沈延风心底不住刺痛着。然而还不是时候,自己还不能赤裸的展现感情,不能因为这些就让自己的计划落空。
“对了。”因为担心延风继续这个问题,临水主动转移了话题。“这段日子我可是听闻了不少将军的艳事,据说将军好事在即,能娶到地宫皇家的第一公主,可真是有福气。”
说完此话,临水细细的打量着沈延风的表情,不想错过分毫。
“是吗?延风自认配不上公主。”沈延风却只是淡笑,说此话的口气也不似刚才的热络,而是带着淡淡的冷漠:“延风只是一介粗人,金枝玉叶怕是要跟着我吃苦了。况且边关告急在即,我自认心不在此。”
“心不在此吗?”临水呐呐的重复着,有些出神。“那……延风的心又在哪里?”总是要问出口的,总该听对方亲自给予一个答案。即使这个答案临水早就心中有底,却还是想从对方口中得到确认。
“男儿志在四方,以国事为重。我既然身为地宫第一大将,这心自然是落在保家卫国之上。”
果然如此。然而这样的回答就如同一把双面刀刃,令临水既高兴,却又不免失落。延风为人刚正,心怀远大。把国事放在第一已是情理之中,然而刚才听他的口气,似乎对与公主成婚一事也不甚欢喜,这让临水心里不免松了口气。
“延风,我有些话虽觉不妥,可还是想与你聊一聊,就不知……”试探的将话说出口,临水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但说无妨。”相对刚才片刻谈及婚事的淡漠,此时的延风又带上了温柔的笑容。
“听延风刚才的口气,似乎是对婚事不甚欢喜,那为何……”说到这里,临水略一停,表情有些尴尬:“对不起,我只是……”
“无碍,易峰没有说错,这桩婚事并非出于我本意。只不过,有些事并非能由你左右,人生在世,总有太多无奈与不尽人意。”延风替彼此斟满酒,随后将临水的玉杯递予他:“来,你我干了这杯,今日不醉不归,只谈乐事不提心烦之事。”
临水心中一动,跟着把酒喝完。如今他的顾忌又少了一项,而此时已是酒过三巡,该说的也是时候说出口了。
调整着心绪,临水深深换了口气。继而默默的看着独自续杯的男人,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让此刻的美好多逗留一分。
而当延风尚未发现异样之时,那略沉的声音便突然飘入耳中。
“延风可曾记得临水。”弥雨昍音 购买
握着酒杯的手明显一颤,沈延风全身倏地僵硬,继而抬头看向对座之人。“你……说什么?”不确定的询问,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即使千军万马亦面不改色的男人,竟然因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而失了方寸,若此时有第三人在场,若此时对座的人并非临水本人,或许亦会诧异万分。
然而由临水本人说出了这句话,看见了这样的反应,因而此时的他心中有的只是另一种变相的喜悦。
“临水。沈临水。我想将军不会陌生。”
话音刚落,临水只听“啪”一声响,对座的沈延风手中玉杯不再,而那沾染的湿意与些微点点血迹沿着掌心滑落。
“你。”临水不由得皱眉,他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顺手拉过对方的手腕,已然顾不得此间不妥,取出随身的金创药,洒上那手心中被划开的伤口。
“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你怎么会认识临水1
刚上完药,临水便被人反手拽祝那原本上了药的地方因为挤压之故再次有点滴的鲜红渗出,沾上临水手腕上洁白的皮肤,格外显眼,也格外令临水闹心。
“才上完的药,你这是做什么。”略带责怪的口气,挣了挣被拽住的手腕,却发现对方强硬的不为所动。“松手。”
“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临水?他在哪里?告诉我1沈延风非但不松手,反而更为用力的拽住对方,丝毫不顾受伤的手。
“你先放手,你这样伤口……”
“告诉我1几乎是吼出的这一句,俩人皆是一愣,延风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缓下神色的同时也松开了那紧抓住对方的手。“对不起……我……”抬手贴着自己的额头,他想他现在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