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一样啊,茄子他那么讨喜,又还是孩子,不用担心的啦。”是他的错觉么?不忘刚才的口气少了分疏远与冷淡,多了分朋友间的亲近。看来自己的粘人攻势的确见效。“走走走,咱去喝茶去。”
一杯龙井,半碟零嘴,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不过,我要听的可是茶楼里众人聊天的各类小道消息,而不是耳边喋喋不休的舌燥。“啪。”我稍稍用力的把被子搁在台子上,皱着眉头看向一边的那只蚱蜢。“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只狐狸,却不料,你还是只蚱蜢。”
“厄……”东方鸿飞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又开始咧开嘴笑。“没想到不忘也会调侃人啊,这功夫还挺深厚的。不过,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你要打听什么,找铭浩或者我不一样么?干嘛费力的跑来这边。”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不认为聪明的不忘会去做。有就近的资源干嘛不享用?
我瞥了他一眼,心下暗道:问你们?给你们机会打探的我更彻底些么?多说多错,少说不错。这道理我可是明白的很。当初自己说要上京为朋友治病,那几个想了N个理由说了N次要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注意?铭浩是怕我跑了,鸿飞和枫则是一直对我的身份心存疑虑。“问你们?太贵,我问不起。”这理由听起来可是讽刺味道十足,谁不知道鸿雁楼和四阁做的情报买卖一条千金。
“自家人,当然不收钱。何况你还替二哥治病。”
“我可没说不收你二哥治病的诊费,倒是你们,别到时候付不出。”我让你再笑,再咧嘴。
果然,他的笑立马僵硬起来。他们倒是的确没想过诊费的问题,因为不忘从没提过,而他们也不认为以他们的财力会付不起。但刚才听不忘的口气,似乎他所谓的诊金不止是钱那么简单?
“暂时你就先闭嘴,这是治病诊金的利息。”将军!哈哈,看着鸿飞一脸的颓败,心情大好。
此时旁桌一对年轻男子的谈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说的很轻,若不是我内力强,绝对听不清楚。
“听说了没?昨天丞相又参了将军一本,看来自从将军病了以来,丞相是千方百计的想削减将军势力啊。”
“小声的,别胡说,当心被那些个狗腿子抓了去。”
“哎,我知道,可惜了将军为尹国守疆辟土,好不容易回了京,却是因病无奈,而那丞相着实真小人也。”
“贪权附势,拉拢亲信,他哪样没做。以为有个得宠的贵妃女儿就无法无天了,还好皇帝不昏。”
“但将军那边人的局势真的不妙啊。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他们朝廷的事情,咱们江湖人也就是说说罢了。”
“可不是,要不是将军大人的事情,我才懒得去想。我大毛,这辈子服的没几个,将军可是最前头的第一个。”
“是啊……”
看着一脸严肃的不忘,东方鸿飞仿佛又找到了质疑点。他和他有一个一样的习惯,在想事情时都会如此专注,会不自觉的转动顺手的东西,比如现在他手中的茶杯。是巧合?还是?
他们口中说的应该就是自己这次要找的人,也就是前皇亲妹,云然公主的儿子,老爹的名义上的儿子——张纪容,张将军了。看来,这张将军很得民心,其实这一路上来,听过他不少事迹,也亏得自小没了亲爹亲母和养父,他还能如此成才。自己对这位未曾会面的病人好感又添了一份。既然是老爹的儿子,好歹自己也该帮帮忙,老爹也算自己认的干爹,说来自己和他还算是兄弟吧。
其实不忘的想法很简单,对自己有好感的,自己就会不自禁的偏袒,找出好多理由说服自己去做,去改变自己钉死的规矩。也可以说是他性子中一部分的随性使然。
于是乎,在将来的不久,依国的丞相大人才不得不面对一个他从未想到的巨大劫难,而且带给他的是灭顶之灾。
隔日,我独自一人上将军府拜访,把手中的那封信交给门口侍卫,不久便见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迎了出来。
妇人看了我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恭敬且和善的笑着让我跟她进去。看来,老爹说的奶娘的确有点心思,不然在失去正主儿的将军府里,那张纪容的孩童生涯怕是也不好过吧。不过,既便如此,我依然从她微颤的手看出了她的激动。
失踪多年的老爷派回来的人,她见了能不激动?何况还是老爷的义子,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将军府的人,半个她的主子了。
我自然不若妇人的想法般,不过她的激动我倒是能理解,原本不报希望的只是传来信,怎奈却是真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