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谁,还真不好说。
凌云天在心里努力的想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各种各样的阴暗想法,想以此来平息他对他父亲撒谎了的内疚感。
他只是做了对他有利的选择,仅仅是如此而已。况且,他也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那个弟弟,让他父亲空欢喜一场也不好,不是吗?
好吧,很义正言辞的说法,但是凌云天自己心里清楚,光凭那副长相,他已经确定了,那个人是他弟弟的可能超过了九成。
一踩刹车,凌云天停在路边,半仰着脸,靠在了车椅背上,闭着眼睛。
蓦然间,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凌云天强行调转车头,往凌宅开去。 “我今天看见了一个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在安德森。”凌云天站在他父亲的床前,貌似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只是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猛地攥紧复又放弃般的放松了下来。
看着他父亲的眼里慢慢的透出不一样的色彩,凌云天心里长叹一口气,却轻松了起来。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看着他父亲真的就如他刚才那样下去的,他父亲,是他最亲近的人,是他的父亲。
血缘亲情加上这么多年来的父子感情,他父亲能为他做很多事情,而他,自然也可以。
第一句说出口了,后面的话就容易的多了。
“我也是今天才见了,虽然我没有确定,但是那个长相骗不了人,听说是去德国的留学生,和安德森的小少爷是一级,这样的话,他去德国的时间,大概就在三年多前。
……到底是不是,父亲自己去确定,应该更清楚一点。”凌云天最后说道。
凌峰心里慢慢的升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畏惧,说不清是渴望还是踌躇,或许是很多情绪糅杂在一起的,分不清楚。
只是猛然间,胸腔里的那股气,渐渐的消散了。
没有太多的喜出望外,也没有再失态,凌峰此时的状态非常奇怪,仿佛很冷静很理智,但是却有与以往不同的鼓噪在心底里蛰伏着,仿佛在等待一个被释放的机会。
静静的看了一下他的大儿子,凌峰轻抿一下嘴唇,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却感觉不到隐含有什么笑意:“你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就说明的确是他。”
“第一眼看去,你和他除了眼睛之外,鼻子和嘴唇下巴都很像,他的脸在那里摆着,除了我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了。我绝对不可能再有别的和你们一样大的私生子了,这是肯定的。”虽然凌峰不动声色,但是语气里凌云天却实实在在的听出了不同于刚才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