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实在比较冤枉,他虽说知道张玉书的存在,之前道门那边伪造身份的时候,也的的确确找到了河东张氏一族,但是张氏一族也是当地的豪强,人口众多,张须陀这么多年来在外征战,哪里知道谁是谁啊,河东那边族里的人说了一句张玉书是哪一房哪一家的,他自然就当真了,因此,虽说没有跟张玉书打过照面,也跟军方那些交好的人打过招呼,要他们照应一下自己这个侄子,谁知道,张玉书虽然没有公然举起反旗,却已经是开始攻城略地,撬起了大隋的墙角呢!
张玉书名义上还是大隋的臣子,杨广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好歹人家依旧认同他杨广是正统呢,当然,杨广也不会犯贱到直接承认张玉书自立就是了。因此,只得眼不见心不烦,张玉书也很知趣地送上了一份厚礼,以示臣服之意,如此,面子总算得以保全,杨广这会儿也不欲节外生枝,只得作罢。
张须陀那边除了申斥一番之外,也没别的惩罚措施,杨广压根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可以像张须陀那样任劳任怨了,因此,张须陀不过是被罚了一年的薪俸,要他戴罪立功,尽早平定叛乱罢了。
不管张须陀对张玉书这个所谓的族侄如何气急败坏,但是,他的的确确是忠于大隋的,杨广对他有知遇之恩,杨坚死前,张须陀因为出身的缘故,一直郁郁不得志,一直到杨广上台之后,才对张须陀加以重用,这年头,知遇之恩不是什么说着玩的,张须陀自然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边张须陀刚刚被申斥问罪,那边张玉书的真正身世已经向天下宣布,张玉书乃至正统汉人世家出身,祖上乃是南阳张氏,后来与鹰潭张氏联宗,也就是如今的龙虎山天师道所代表的张氏,其母为南陈公主,可谓也是皇室贵胄后裔,如此一来,曾经觉得张玉书出身寒门的世家,也开始向张玉书表达了善意。
哪怕对外公开的身世表明,他跟张须陀其实没什么关系,顶多只能说是同姓罢了,但是张玉书并不乐意放弃这一助力,他虽说劝不动张须陀,却是直接派出了细作,一方面吸引张家的人前来出仕,另一方便,也在勾搭张须陀手下的将领。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大隋已经是一座风雨飘摇的大船,而且到处漏风漏水,稍微有个大浪掀过来,只怕大隋就会就此倾覆,张须陀固然愚忠,但是他的手下却未必如此。张须陀活着的时候,靠着他无比的威望,尚且能够控制,若是张须陀兵败身亡,只怕不光死后没什么哀荣,还得被杨广问罪,他那些手下如果还跟着大隋的话,只怕也只有被问罪冷藏的命了。
张玉书如今已经是名震天下,要说实际控制的地盘,一个人已经占据了十郡之地,堪称一方雄主,更是在下面的劝谏之下,直接号称楚州总督,他如今占据的是荆襄之地,这里便是原本的楚地,因此号称楚州,自认总管,直接就开牙建府,暂时将行营定在九江。
他如今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用意,直接设立了招贤馆,向天下颁布了招贤令,招揽各方人才前来任职。
因为有道门从中穿针引线,加上张玉书本身的身世已经明朗,先是一些原本南陈的老臣之后前往投奔,后来又有各个世家派出了子弟前来出仕,道门扶持的一些寒门或者是落魄世家的士子也纷纷前来,加上鲁妙子如今已经公开在张玉书手下任职,张玉书也明确表示了唯才是举,不问教派的理念,一些杂家的传人也看到了机会,毕竟自从武帝之后,这些杂家的传人地位日渐没落,许多已经不得不沦为魔门子弟,在江湖上名声日益狼藉,即便出仕,也得改头换面,打着别的名号。比如说裴矩,不说他是魔门之人,从他的行事风格上来看,这人属于纵横家一脉,但是他出仕,一来是因为他是出身闻喜裴氏,二来,也是因为他明面上还是儒家传人,因此才得了重用。
因此,没过多久,张玉书这边缺乏行政人才的窘迫情况已经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张玉书又贴出了安民告示,趁着如今人口稀少,大肆招揽流民,分配土地种子,并且向他们无偿提供农具耕牛,让他们安心耕种。又按照裴宣的想法,将几次征战之中伤残的老兵分配下去做里正保长驿卒,暂行保甲制度,以免有心人搞出什么民乱来,而那些伤残的老兵也能对下面的人进行简单的训练,等到战争开始,又能随时征召一批有简单经验的青壮入伍,省去了许多前头的训练功夫。
因为张玉书对于刚刚来投的人还不是很信任,捕风营依旧由裴宣主管,不过裴宣本不是什么贪恋权位之人,因此,已经开始留意接手的人。
而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虚行之。这人裴宣隐约记得原著里面出现过,似乎是个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