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翰林院调到了礼部做个三品的侍郎,为了不浪费他的才学,又在国子监挂了个名,偶尔去应个卯,给国子监的学生讲学,也就没多少事了。过了这么久,孙先生原本一腔报国之志,也就差不多磨没了,如今也就专心治学,孙家和许家也是世交,许思齐上门说了一下,孙先生便要他将两个孩子带过来考教一番。虽说是要先考教,其实已经是答应了大半了。
不管是贾蔷还是许平潮,在家里的时候,都已经完成了启蒙的任务,念书的资质都是不差的,孙文礼先生又让两个人背了几篇诗经,再让两个人写了几个字,便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这两个学生。
于是,第二天,贾蔷与许平潮各自奉上了束脩,给孙先生敬了茶,磕了头,就算是孙先生的入室弟子了。
许夫人私底下还觉得孙先生在朝中没什么实力,却听两个兄长说道,孙先生虽然不得圣上重用,但是,他的学问却是少有的,乃是清流中第一流的大儒,不知多少人想要让自己子弟拜在孙先生名下,孙先生一直没答应过。说到这里,许思贤叹道,这次许平潮能拜师,怕是多是因为贾蔷的份,他倒是附带的。
已经拜了师,孙先生毕竟还是朝廷命官,不是赋闲在家,不过每日下午讲一次课,然后,布置下课业来,第二天交给孙先生点评。他们如今还是要读四书五经,对其中文章进行释义解读,学着破题,为写八股文打下基础,等到将四书五经讲过一遍,就要教他们破题作文了。
贾蔷每日里念叨着子曰,诗云的,争取要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一边又在孙先生的指点下习字,按照孙先生的说法,贾蔷的字架构已经是有了,不过还是有些生硬死板,未免缺了生气,须得多多练习才是。
等到贾蔷学到了《中庸》和《大学》的时候,荣国府王夫人生下了个儿子,落草的时候,嘴里还衔着一块通灵宝玉,上面字迹隐隐,让人啧啧称奇。这孩子是玉字辈,干脆就被取名叫做宝玉,因着这孩子出生在夏天,中了暑气,身子有些娇弱,老太太更是吩咐下去,将他的名字写在纸上四处张贴,令贩夫走卒来念,又叫家里的丫环下人也直接喊他的名字,免得折了孩子的福气。整个荣国府,都被这个生来不凡的孩子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