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沈小姐自报姓名以后,焚香炉却忽然离开美人榻,一个箭步到我身边。
他的一双眼寒冷得像冰刀,死死盯着沈芳芳,我从没见他眼底出现过如此激烈的情绪,不由得一愣:“香炉……?”
焚香炉盯着沈芳芳,低沉地道:“你和沈千九什么关系?”
听他忽然提起沈千九这个人,一开始我心头也不由发紧,但是继而又有些困惑:“香炉,你为什么对姓沈的这么敏感?”我顿了顿,想起焚香炉早见过沈二,同样姓沈,他对沈二却没有这种敌意。
说明沈芳芳比较特殊?
焚香炉不说话。
我再道:“香炉,这里是沈家古宅,会住在这里的人,姓沈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你……这是怎么了?”
他显然并不赞同我这番分析,听了我的话以后,神情反而更为严肃了。
沈芳芳笑了一笑,似乎并不在意焚香炉用那样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她。她看着我,道:“你是李琅玉,对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点了点头。
既然是在沈家古宅,这里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这里就是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一座如此庞大悠久的古宅藏匿在山谷中,围绕着古宅的护城河里养着数以千计的尸鬼,并且在水底能建起结构如此复杂的通道,而且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令浸泡在水中的梁木能几百年都不会腐烂,这一切已经充满了令人费解的悬疑。
那么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此时此刻说出我的名字,倒是反而显得极为正常。
这时候,我也想到了焚香炉为什么会有一些易于反常的举动。他表面沉静,但却又是个洞察敏锐的人,也许他早察觉到这座古宅中隐藏着什么不可测的东西,所以才比往常都来得警惕。
沈芳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意味深长看着我:“你可总算来了。”
我一脸莫名,沈芳芳便解释道:“沈家古宅百年以来一直由我们这一族守护,从我不知道多少辈以前的曾祖母开始,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传女不传男,而且每一代只有一人,如今传到我们手里是第二十三代。”
我表示怀疑:“不对啊,我认识沈灵一,他跟我说,他爷爷那辈人以前住在这里。”
沈芳芳笑道:“以前沈万里是住在这里,不过沈家古宅大得很,我们知道他,他却不知道我们,还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我将信将疑道:“对不起,我不明白,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从沈芳芳的眼神里,其实我已看出,她所说的这一切与我有关。
沈芳芳眼里带着一种庄重的神采,慢慢道:“我们除了负责看守这里以外,还严守着一个秘密。我们的责任是保护这座古宅的秘密不被任何外人发现,即使是沈家的继承人也不能知道。直到有一天,一个姓李、名中带‘玉’字的年轻人来到此地,古宅的秘密也将因这个人而揭开尘封。”
我大概明白她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了。李姓,名中有玉,我确实符合这两点。
不过我也相信,中国人名字里符合这两点的人应该能一捞一大把。
沈芳芳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说:“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你,不过,试一试就知道了。麻烦你跟我来。”
她一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大概是常年独居古宅中的缘故,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这个女人非常自我。
我看看焚香炉,他好像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里是沈家古宅,熟悉这里的只有沈芳芳。换句话说,这里是她的地盘,她占尽天时地利,我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跟着她走一步算一步比较好。
她带我们来到一个祭坛前,祭坛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有四座塔楼。
这里我不得不插几句题外话,李白诗句中名闻遐迩的“黄鹤楼”就在武汉市,素有“天下江山第一楼”的美誉,到这里游玩的人总要去黄鹤楼瞧一瞧,体会一下诗句中“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意境。
而如今,我眼前仿佛就坐立着四座黄鹤楼,每一座塔楼虽略有不同,不过气势却远胜过那天下江山第一楼。可惜我不是李白,不然也作首诗流传千古。
沈芳芳指着东面的那一座,道:“正东苍龙塔,镇守东方,龙首为帝王宝座。”她转向我说,“你进到塔里面,最顶层供着一颗龙王宝珠,把它取出来。”
我不禁好笑:“你要我到塔顶取一颗龙王宝珠,这样就算试探我是不是你们等的人?万一我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