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望去,唯见……
白衣!白衣!还是白衣!
我和齐言在前几个小城镇和天雷教那城市都没有见几个人穿白色衣服。
所以这时候,不能适应眼前景象的我起了很严重的生理反应----头晕目眩欲吐。
我还以为齐言说的江湖大侠喜穿白衣是糊弄我好玩来着,原来是真的啊……
穿白衣和不穿白衣----闲人浪客和粗人村夫的区别?
………………
真是搞不懂这些名为大侠的男人们……
穿白衣服有什么好的,易脏难洗太阳照着还明晃晃地扎眼。
看司空璟把那一身紫色穿得多么狂狷多么洒脱~!
看江慎修把那一身黄色穿得多么讨喜多么贵气~!
看齐言把那一身蓝色穿得多么英俊多么……傻帽……
咳咳,想远了。
齐言要是知道我这样想他,会不会哭啊?
………………
一定不能告诉他……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个白衣男人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又一个白衣男人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再一个白衣男人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
我紧握拳头,心里异常烦躁。
想必此刻我的脑门上青筋四起。
白色污染!这绝对是白色污染!
强忍心底的恶心感,我有惊无险地抵达了这个大城市。
在享誉全国分店遍布大江南北的悦来客栈住下后,我开始思考如何美化这个世界。
一家一家地偷?
不行。太费神了。
跑去澡堂偷?
不行。要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了……我岂不是嫁不出去了?
去晒衣服的地方偷?
还是不行。万一大侠们个人卫生搞得不勤快……那岂不是漏网之鱼多多?
………………
我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着脚步,苦思冥想着。
小白在桌子上安安静静地吃着青菜,阿黄趴在旁边看着我,脑袋随着我晃过来,又晃过去。
时间静静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过去。
最后,我摸了摸怀里的黑令牌-----
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
面对眼前堆得仿佛小山一般的白衣服,我发自内心地钦佩天雷教教徒的办事效率。
“回姑娘,在本城共偷得白衣五千三百二十一件。其中客栈所得三千二百件,民房所得……”
我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听着那管事汇报情况。
“并,按姑娘吩咐全城布坊的白布都买回来了,共计……”
“好了好了。”我挥了挥手,管事的合上簿子,退到一边站好。
“还有什么我等可为姑娘效劳的?”坐在我对面的本城分舵舵主身子前倾问到。
“没了。找到司空璟了和我说一声。”
我跳下太师椅,阿黄摇头晃尾地迎上来咬着我的裤脚呜咽呜咽地叫着。
我蹲下来拍拍它的小脑袋:“好的好的我马上带你上街去。”
“…………”
大街上的场景让我深感内疚。
我应该叫天雷教教徒在偷走白衣的同时留点衣服给那些大侠的……
满街乱跑的裹着被子的男人……真的是,太有伤风化了……
这是一个空气清新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的早晨,如果忽视街上的大声喧哗的话,这又会是一天美好的开端。
……外面究竟在吵什么啊吵。
我不耐烦地推开客房的窗户。
“什么?你说天雷教分舵被众裹白纱蚊帐的大侠包围了?!”
“对!昨天不是很多大侠的白衣被偷了么?打探出来了,是天雷教干的!”
“这天雷教也太缺德了吧,穿白衣碍他们什么事了,难道他们只许自己穿不许别人穿么?”
“就是!独拉风不如众拉风,天雷教的人真是太没有亲民思想了。”
“还有……”
“那是!还有……”
接下来外面众人开始讨论白衣的七七四十九种穿法,我悄然关上窗户。
都叫他们干事小心一点了……居然还给我走漏风声!众怒难平啊……
不过,偷了白衣买了白布我以为就无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