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变得空旷的病房,余数看到床上的病人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瞪著他,不自觉随著对方的目光摸了摸下巴,微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杜涛,你躺了这麽久,难道脑子睡迷糊,不认识我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留胡子,也这样帅。”
听到床上的年轻男子不连贯地低声说著,余数忽略了对方现在沙哑得有些难听的语声,脸上终於露出了笑容。
翌日清晨,昨天下了早班,刚刚接替夜班同事工作的几名护士听到电梯在启动,她们不经意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瞪大了双眼。
“早。”迈出电梯桥门的人,语声如有微风般轻柔,跟著他似乎对这群护士浅浅笑了笑,然後迈著轻松的步伐走向他的目的地。
直到这名最早的访客完全消失在护士们的注目中之後,她们才回过神。
“郑姐,刚刚那个人是谁?”最年轻美貌的一位护士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询问她的同事。
“你没有开玩笑吧?他明明就是余先生啊,你们昨天才见过面的。”略年长的护士有些好笑地看著同事晕红的脸,“他不过是理了头发,刮开净了胡子,再换了一件白衫衣,你就认不出来了?”
“不会吧!”之前问话的年轻护士满面的不可置信。
“你不相信?两年前,他送他的朋友来我们医院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啊。明明知道朋友的病情不容乐观,但他仍然一直坚持为他的朋友治疗,并努力做到了最好。我很欣赏他那份好心和毅力,前几天还觉得他的青春和朝气在这两年里都快被病人掏光了很可惜,幸好现在一切又恢复如常了。”
她的话刚刚说完,另一位听得兴奋的漂亮护士却突然发出一阵尖厉的惨叫。
“干什麽啦,你!不要突然发出这样凄惨的大叫,很吓人啦!”
“我觉得有些不妙,因为刚刚看著那位余先生的时候有些心动的感觉唉。”
“咦?你昨天不是说对好心的穷人没有兴趣吗?”
“但我不知道他,他原来那麽帅!这样俊美漂亮的一位穷人,就算钓著让他充当体贴的男友也不错啊。”
“少来了,你别做梦了!我看啊,余先生这两年来眼睛里只有他那位朋友,从来没有对我们搭讪……说不定,嘻,他有问题哦。”
“有什麽问题?”
“就是那个啦……”
“呀,讨厌,怎麽可能是你说的那样嘛?拜托你,不要认为好男人不是已经结婚就都是同性恋。说不定是人家看不上我们。”
“你这个没有骨气的,看见长得好看一点的男人就发花痴,难道凭我们这样的条件还会让男人来挑吗?”
“我哪有说错了,你有见过余先生偷看过我们的大腿,或是向我们的胸部瞟来瞟去的吗?”
“余先生那样好的人,怎麽可能像某些下流恶心的家夥一样做这种没品的事?”
姓郑的护士听到这里连连摇头,提醒後辈们,护士长快来了,这才止住了这群年轻护士就工作之外展开的谈论。
余数听到护士们在身後叽叽喳喳地说著话,他当然不会关心她们的话题,所以根本没有听见她们在说些什麽,只是觉得这些活泼的女孩子似乎比平时兴奋。
怀著快要按捺不住的愉悦心情,余数走进5018室,看见床上的杜涛和昨天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头朝著门的方向,似乎正等著他的到来。
注意到恢复意识的病人在见到他的那瞬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甚至还有淡淡的痛苦,余数握著门柄的手紧了紧,不过他很快面色如常地从容走到病床边,从摆放在床前小柜子上面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
“昨天夜里,我问过查房的护士,知道你守了我快两年了。”杜涛先挑起了话头,由於近两年没有说话,他的吐词有些缓慢但仍能让人听得清楚明白。
余数削著苹果,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微微用眼光瞟了瞟对方。
“怎麽?你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就算我现在瘦了不少,但还是帅气逼人,让人不得不爱啊?”
“你老实点吧。”余数白了床上笑得自大的男人一眼,却没有反驳对方的玩笑话。因为在他心中,眼前这个不管如何精心护理,下半身肌肉也因缺乏运动开始萎缩的男人,真的仍然与学校那个超受男男女女欢迎的风云人物是一样的,丝毫没有改变。
“学校是不是传开了,我为了一个人渣跳楼自杀啊?”杜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