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微微皱着眉,花形伏在他怀里时其实让他很不习惯。看着一个体形高大的男子在自己怀里悲伤,这种情形真的是很奇怪嘛,再说自己也从来没有让陌生人这样接近过的呀。可是自己也曾冤枉过他,而此刻见到花形那模样却不忍心推开他了。很清楚花形受到的不公正太多了,也非常懂他此刻所流露的东西。只是想不到他会弄得自己那样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到最后还,还这样……
也许对花形来说,自己是第一个承认他的人,他会这样感激是正常的吧。可自己却不习惯他最后的表示,弄得手好痒,心里也有些奇怪了。因为以前也没有像人如同花形这般对着自己有着这样表现过的呢,就算是谢谢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表示谢意的人那样做呢?不懂,但现在似乎是什么事也没有了,流川的嘴角也浮上了难得的笑容,“我们明日就送这些女孩子出去吧。”
“好。”花形看着流川那浅浅的笑容,那一如际往的清澄眼眸,毫不犹豫地应允了,而没有去考虑那以后将要发生的事。因为流川那双眼睛,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深深地吸引了自己,清亮得让人觉得所有的污秽之事在他面前都是那样的可耻,仔细想想。从与他抚琴以来,他这双眼眸中就没有追杀自己那些人眼中的鄙视,一直就是这样冷静而平和地看着自己,到后来更是夹着了不易察觉的怜意。不希罕别人的这种同情,可是如果那是发自流川眼里的却不一样。花形也笑着,如果永远让流川这样看着,就算此生永远无法洗清罪名也情愿啊。只要——他懂自己,就行了!
“你好好休息吧,”花形,“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请你来这里,我让人煎解药给你。”
“不用的。”流川只是觉得不服这解药身体中的力气也可以慢慢恢复的,省得又要去喝那种苦苦的汤水。
花形这一次却没有听他的话了,重新抱着他安放在床上将他的后背靠在床栏上才大步地走了出去。他可不想再瞧着流川全身没有力气缩在那张宽敞椅子中的那没有自觉的却微有些诱人的神态,难免会让自己冲淡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神圣而做出什么不应该有的举动而让他怪着自己来,所以他想还要尽快让流川身上有气力的好。
(十八)
流川一个人坐在那里,还在想着花形的遭遇,看来以后再揭皇榜也要好好去查查了,以免又遇上这样的事来。正想到此处,房门被打开,先前那两名女孩子又重新走了进来。
流川见她们换了身外衣把身子裹得紧紧的,双目通红神色更是比之前看上去更加慌乱了。唉,其实明日她们就可以回家的,流川想道,见她们这个样子,回想到花形那莫名其妙得来的名声,心中也暗自叹息。
“公子,你的药。”曲云烟把花形让她煎的东西递到了流川手里。瞧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因为出神而微显凝重的风华,眼睛也不由得有些痴迷了。可是她还是努力地抓回她的神智,见到流川端着那碗递到唇边,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起来,那手也是更加不能自已地抖动了起来。流川闻着那药味,眉头轻轻地扬了扬,转眼见到曲云烟身旁那女子也是与她朋友一样的神色,便放下了手中的碗。这一动作只是看得那两名少女心中怦怦直跳。
“你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流川看着她们,“花形他答应过我。”
“真的吗?”两女大喜,随又疑惑地看着流川,“公子,您没有在骗我们吧?那个人真的会放了我们吗?”
“嗯,”流川,“其实这几日下来,你们真的认为花形他会对你们做什么过分的事吗?”
“……”当然没有那样的感觉,只是无缘无故让这个传闻中的恶人给抓了来,心中的害怕自是免不了的。
“算了,反正出去后你们自然就会明白的。”流川抬了抬碗,不过他这回并没有打算喝下去。
曲云烟却不知道,看着流川的手动,她以为他要喝它。急忙伸手打翻了那碗,不敢看流川的脸色,垂着头一语也发不了。她身边的女子也忍不住泣道,“公子,那,那里面有毒……”
流川静静地看着她们,等着解释,可却听不懂她们的理由。
“我,我们以为那人竟然丧心病狂到连公子也不会放过,”曲云烟抬起头,眼里同样也是泪珠,“实在不忍心见到公子您受到半分委屈……”是的,从刚才就觉得花形的举止很怪异,他对着流川的态度太让人想不通了。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而且这次抓了那么多的美貌女子来,却正眼儿也没瞧向她们一眼。本来已经在忐忑不安的心里面嘀咕了,刚才见到他那样对流川,便以为这个‘淫秽之徒’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