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那苦味的同时就神色模糊地看到牧微笑着伸手在自己唇边拭了拭刚才不小心滴在唇角的药汁。牧,他,也许从来没有对着一个人这样过呢?流川原本已破碎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奇迹般地被牧这迟来的‘父爱’给拼凑在一起,抱成了一团。服从地看着牧送来的药,没有骨气地张口喝了下去,如果那是牧的道歉与疼爱的话?流川的心不安地跳动着,眼睛也润润的,尽管他可以做到不在牧的面前失仪,可是他明白自己的神情有些过分了。但,不能抵抗啊,这个是长久就在盼望着的人在表示的他对自己的感情呐,这样的让人意外却这样的真实,让高傲的心再也无从推却了。
一勺一勺地喂着流川服下这药,牧很满意流川那默默无闻却仍然没有拒绝自己的举动。就知道,就知道这样说这样做会让流川安心的,会让他舒心的。因为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什么人,这样的宠爱原本也只有他才可以得到!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以后他会让流川逐步适应自己的,适应到什么地方也无所谓了。
喝完这一碗药,流川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看着牧以前没有在他脸上有过的柔情,他还是出声了,“花道呢?”
“哦,”牧像是想到了樱木,“我当然让人治好了他,不过他见你没事就回去了。”
是吗?他,回去了吗?他没有来看自己等自己一同走吗?流川的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只是他想到昏睡过去前樱木曾说过的话,曾对着自己哭泣过的举动,心里仍是怀着淡淡的期待,这个时候好想看一看他,听到他的声音并且告诉他牧的改变,让他,也替自己高兴一下啊。
“枫儿,等你们都大好了再相聚吧。”牧看出流川的心思,在他刚刚想到樱木的时候,他就出声打扰了,“他也需要静养一段日子呢。”
流川没有说话了,在牧近于哄孩子入睡的温柔宽慰与周身的疲惫之下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那以后的日子过得相当的平淡,相当的融洽,对于流川来说更是感受到了幸福。牧把他长久以来对于父亲的憧憬给了最圆满的答复。他没有经常对着流川露出微笑,没有像神那样对着流川展现他的宽容与温暖;可是他精心地照料着流川的伤热,不顾他的身份不顾他帝王的尊严,在他的眼里同样能让流川感到与神好像的柔情,不,好像还有更多更多;也许牧他是在潜意识里想把这十九年的感情一下全补上吧,他宠溺流川已到了不能让他自己有丝毫停止的打算,他喜欢这样,喜欢亲手安排流川的一切,喜欢把最好的全给予流川,喜欢流川没有发声儿却顺从的乖巧。做着这些的时候,牧竟然对于神有着深深的妒忌。这样的事,神他对着流川做了十六年啊,而他——这个最应该照顾流川的人却放开了流川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