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是要给贾琏的亲事忙碌,贾琏本人是要避嫌的,这才分外忙乱。
如今一看,这贾蔷倒是个可用的,办事谨慎,说话又得体,只有一点让贾政放心不下,这就是他并不知道这贾蔷的秉性如何。
想到这里,贾政没有透漏口风,只说:“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将来必是有大出息的。”
贾蔷心中欢喜,谦虚了几句,见时候也不早了,便告辞了。
只这贾蔷并未直接回宁府那边,而是从荣府这儿的一个角门出了去,拐进了旁边的街里,进了一家门面不大的铺子,那铺里的伙计见是他来了,忙起身迎了,回头去喊掌柜的。
不多时,掌柜的从里间出来,见是贾蔷来了,便笑道:“蔷哥儿今儿怎么来我这儿了?”
贾蔷拱拱手:“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周大哥,今儿我是来求你一件事。”
那周大掌柜一听哈哈大笑:“咱们兄弟两个哪还用得着求字,蔷哥儿你只管说便是了。”
贾蔷这才说道:“先前我拿来的那副古画,原说好了是要送给老哥你,可我最近实在是有大用处,少不得出尔反尔了,老哥您多担待。”
那周大掌柜的闻言连连摆手:“这有什么出尔反尔,我一个粗人,也不懂这些字儿画儿的,放在我这里还是平白糟蹋了它,蔷哥儿你如果有用,就尽管拿去。”
说罢,那周大掌柜便转身进到里屋去,不大一会儿便捧了个匣子出来,递给了贾蔷。
贾蔷谢过了,将匣子抱在怀中,刚要走,却听那周大掌柜又叫住了他。
贾蔷心里一惊,心说莫不是周老哥又反悔了不成?正惊异不定呢,却见周大掌柜又让伙计拿出了一个十分精美的匣子和两块布料来,一块是灰黑色的麻布,另一块是上好的布料。
只听那周大掌柜对贾蔷说:“蔷哥儿你既然要回了这画,我想你多半是要送给什么人,这画自然是好东西,可是俗话说的话,人要衣装,这画还是换个体面的匣子才能看上去更金贵!”
贾蔷一听,心中一热,自己竟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刚要开口,却听那周大掌柜的继续说道:“你用这块好料子把这新匣子裹上,外面再用这块糙布,千万小心别让你叔叔看到了,不然他多半是要要去的。”
这周大掌柜的不收藏这些,可是他开铺子的,却也见过很多人就对这些古画如痴如醉,当初贾蔷把这话放在自己这边,也是不想让他祖上传下来的这些东西全都入了贾珍的口袋,如今贾蔷没有想到的细节,周大掌柜为人精细,也都替他想好了。
贾蔷听了这话,当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觉得说多少谢字都不为过,倒是周大掌柜的爽朗的连连摆手。
贾蔷抱着这画离开了铺子向贾府走回去,想着周大掌柜,这周老哥原本与他也是萍水相逢,当时自己不过是借了他十五两银子开了个小摊子,不曾想几年的光景,却让他做大成了一个商铺的掌柜,不但连本带利的还了他银子,还一直对他这般好,贾蔷原本还觉得兴许是这人图些什么,可是日久见人心,这些年却是周老哥帮他的时候多,却也并不要求什么,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弟弟一般看待。
再想想宁国府里那些和自己真正血脉相连的亲戚,尤其是叔叔贾珍,想到他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感觉,和他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神,贾蔷脸色一阵惨白,那对自己甜言蜜语的贾蓉也只会在事后安慰,却并不能把他从那种窒息感中解救出来。
他也曾想过分家出去,有骨气的活着,可是,他才十三岁,原想着靠着读书博功名,可他却无论如何也只能勉强写一写庸俗的诗词出来,那些正经的文章却是做得一塌糊涂!
他也想过投靠周老哥,为他做个分铺的小掌柜自己还是不成问题,可是他始终咽不下一口气,自己说什么也是宁国府这边的正派玄孙,可怜自己父母死的早,家产全都被贾珍吞的一干二净,他总想着说什么也要从中拿回属于自己这一支的才是!
如今眼前就有一个机会,他也冷眼看着,这荣宁二府里,眼下也只有荣国府这边的二老爷贾政最有前途,如果自己能得了他的赏识和提携,不怕心中所想之事不成!
而且今天听贾政的意思,自己想要差事这事儿有门儿,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却偏偏不吐口,贾蔷想来想去,心道多半是自己两手空空的缘故。
思忖了一阵,想着这位是个读书人,定是对这些字画如痴如醉,自己不如送他这件,投其所好,这差事就多半成了。
又看了看怀中的字画,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