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失礼,倒是我疏忽了,王师爷在这府衙不知几许春秋了?”
王师爷听贾政这般问,不知他是何故,心里辗转了心思,面上却依然如故恭敬的说道:“十余年了。”
果然是老资格了,贾政心中微诧,随即想到自己先前推测前任的品格,既然前任能容下这王师爷,一定意义上也足以说明这位师爷还是有一定才干和德行的,既然如此,贾政便开口说道:“即是如此,想必刚刚那位青衣的事,你是知道的了。”
那师爷心中一动,抬头瞧了眼贾政的脸色,便如实说道:“这徐升在本省颇有些才情,当年也是童生的案首,正是得意之时,不了他娘亲病故,为母守孝三年,当时学政大人念及他的才学,特批他为官学一等癝生,到三年孝期期满,不料这徐升却在院试中晕厥过去,这便又误了功名,但院试前的科考中他已是成绩超拔,因此虽没能中秀才,却依然是一等癝生,到如今已满五年,既有这资格,明年大比,又是能进院试的,可偏巧这时候被罚了青衣,青衣若是再被罚,就是发社回去,怕是要从童试再开始了。”
“?既然如此,又和那两人被告有何关联?”既说是诬陷,那必定是有缘由的,不是个人私怨,就是利益相悖,贾政想着那徐升脸上的骄傲劲,恐怕是这两者都有些关隘了。
那王师爷一听连忙继续说道:“老爷想必是知道的,这癝生的资格若是坐满了六年,是可以直接充吏的,那些有才情的自然是想要一路院试、乡试过去,还有些资质愚钝如我一般,便盼着坐满了这六年的癝生,之后充为师爷、幕僚,也总好过黜退为民。”说罢,王师爷自己也自嘲的笑了一下。
不过王师爷笑罢过后脸色刷拉一下子白了,他怎么忘了,这位新上任的知府老爷非科举出身,自己刚刚那一席话,可是把这知府老爷给生生的得罪了!当下闭了口,不敢再说。
贾政正听到关键时候,却见王师爷变了脸色不再言语,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早就被人家师爷给摸清楚了,不由得催促道:“师爷且在说那二人因何与这徐升过不去。”
王师爷心下忐忑,忙回道:“这癝生、增生、附生的名额都定额,新晋的童生纵使是才华显赫,也是要看上头的癝生有没有空额才可,自从徐升被罚了青衣,便有一增生补了癝生,那陈保林如今已升了增生,金龄山也已进了附生,适才徐升依旧称呼他们原初的身份,是心中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