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子腾每次一提到贾珠就恨得牙直痒痒,但是王仁对这个每次见了自己都温和有礼的表弟没什么反感,听贾珠问起母亲的病,便收回瞪着史进文的眼神,对贾珠说道:“已经大好了,难为表弟还惦记着。”
贾珠听后便道:“听闻舅母病了那会儿,表哥一直在床前侍疾,这份孝心真是难得。”
王仁听了这话眼里反而流露出一抹不自在来,借着喝茶水掩盖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是做儿子的应该做的。”
史进文听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倒是听说,似乎灵堂的病根源在尊夫人身上,入门才多久就把婆婆给气病了,为人子的还一味迁就着自家媳妇,真是有辱斯文,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王仁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对上史进文眼睛瞪得更圆了,一扬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也听说,你们史家上杆子带着女儿走门串户,眼巴巴的攀高枝儿呢,还有史兄你,到现在还没说亲,跟我说说是看上了哪个贵女,说不准和内人还熟识,到底也是世交,我也让内人给你说和说和。”
史进文脸也涨红了,贾珠见状连忙打圆场:“两位表哥,如今可还在郡王这里,若是起了争执,不是白白给别人看笑话?看两位表哥如此,难不成是被人挑唆的有什么误会不成,把表弟我都看糊涂了。”
史进文嘴角撇了撇嘴没说话,王仁翻了个白眼,对贾珠道:“谁知道是刮得哪门子邪风?见了面就冷嘲热讽的!”
贾珠听了心道,看来这根源还在史家这边,正想着,却听门口通传之人扬声道:“忠顺亲王到。”
祭棚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到外面恭迎王爷了,水溶在最前面跪拜迎接,萧泽把他扶了起来,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模样又劝了他两句,水溶红着眼圈应了,忙把萧泽往里面请。
祭拜过后,水溶亲自把萧泽恭迎至祭棚,前来逢迎拍马的自然不在少数,史鼐、史鼎两兄弟也是不甘人后。
他们史家这些年不在京中做官,和京里这些人家的情分都淡了,自从史老太爷去世后,皇恩也是越发淡薄,若不是这一次史鼎机警察觉到京中风向不对,先行把义忠亲王暗中搜罗战马的证据密折上报,恐怕这一次翻船的人家里少不得史家。
再进京看着贾家如今备受皇恩,那贾珠又做了皇子伴读,和皇家日渐亲密了,王家更是有了三皇子在背后庇护,史家心里如何能不着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当初王家论身份地位可是排在史家后面的!
王仁瞧着史家两个长辈在忠顺亲王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不由得挤兑史进文道:“瞧瞧,刚刚还说什么有辱斯文啊,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我倒是真真看到了,按史兄的说法,王爷可真是个中典范啊!”
忠顺亲王不待见三皇子,三皇子一派也看忠顺亲王不顺眼,如今俨然是三皇子身边得用亲信的王家人自然也站到了萧泽的对立面。
史进文脸唰一下红了,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诽谤王爷,成何体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王仁刚刚说话时,贾珠察觉到萧泽的视线似乎朝这边扫了一眼,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在心中敲响了警铃,王仁也太口无遮拦了些,刚刚那番话纵然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可是若真是有有心人,又哪里能瞒得住?
这位王爷素来是最小心眼的,自己也是逢着年节把礼物都准备的厚厚的,人能不和他打交道尽量不打交道,免得做得越多错的越多,如今可好,王仁这番话,指不定这位王爷迁怒到自己身上,贾珠想着补救的法子,一时间也没心思搭理这两位表哥了。
待萧泽离开后,宾客们也都一一告辞,贾珠与史进文一道离开,一路上旁敲侧击了一番,看到史进文提到王家时脸上种种神色,贾珠心中感到一阵好笑,还以为史家和王家结了什么仇,原来却是史家骨子里自以为高王家一等的念头作祟罢了。
既如此,贾珠也就对他们两家的事不感兴趣,随便找了个借口刚要离开,却见史进文一脸扭捏的叫住了他:“表弟,表哥想向表弟讨一个人。”
贾珠一愣:“讨人?”
史进文脸上有一抹微红,好半天才把话说全了,贾珠这才听明白,他这位表哥瞧上了那日酒醉时伺候他洗漱的丫鬟。
贾珠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那天到底是谁伺候的史进文——那天他光顾着叮嘱馨兰和犯恶心了!
见贾珠犹豫着没说话,史进文脸上挂不住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表弟若是为难,这事儿就当表哥没说,只是表哥少不得还要叮嘱表弟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