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丢了五座城池他自知愧对皇恩,可是追其根由,薛重翔心中也是愤愤不平,粮草补给或延迟、或短缺,战马不足,就连冬天给将士补给的棉衣也多半是以次充好,这般情况,纵使是他祖宗薛仁贵降世,只怕也难以挽回颓势。
还有那陈奉铭,薛重翔心中深恨,当日向梧州城告急请援,这陈奉铭却死守不出不肯支援,若是他肯出兵,起码最后两座郴州城、弁州城可保不丢。
此时皇上瞪着薛重翔怒道:“朕命你为镇北大将军镇守北方边境,你就是用连丢五座城池来回报朕对你的期望吗!”
“末将该死!”薛重翔这当口哪里还敢辩驳,纵然心中满是委屈吗,也只有不住的请罪。心中暗道,自己早已八百里加急传家书回家,让家中倾尽所有务必要让忠顺亲王满意,如今也只有这位王爷能够救他一救了。
“皇上,薛将军这一次的确是有罪,不过薛将军半辈子戎马,也曾立下赫赫战功,如今镇守北方多年马前失蹄也是受朝中那些只知道唧唧歪歪的腐儒所累,据臣弟所知,薛将军的粮草补给就断了不下三次。”此时也只有萧泽敢在这个当口笑眯眯的打圆场。
听了这话,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恨恨的说了一句:“贼子误国!”
跪在地上的薛重翔也在萧泽开口的瞬间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萧泽笑着把皇上的怒火更是往那群大臣身上引去:“可不是,他们这群书生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轻巧,却拿皇上的将士的性命在边境空耗,真真可恨!”
反正,这都是前户部尚书那群人捅下的篓子,萧泽乐不得火上浇油一把。
最终这件事转了个弯大事化小,以薛将军罚俸留职削爵戴罪立功落下帷幕,中军帐中气氛转向了商讨战事。
长长的地图铺开在正中的长桌上,作为熟悉这边环境和北疆兵马的薛重翔、陈奉铭两人,此时也一扫刚刚惶恐不安的神情,一脸严肃的开始为众人陈述起来。
贾珠也听得入神,虽说北方损失了五座城池,可北疆也失去了他们一贯以来的优势,作为草原上的铁骑,他们善于攻城略地,却并不善于守城,尤其是在这五座城池被攻破前已经摧毁了所有重型火炮与其他利器,这成为了北疆一块硬伤。
此时大军压境,想要从北疆手中夺回这五座城市并非难事,难在皇上想要继续往北深入,直击北疆本土腹地。
到了北疆的地盘,可就是优劣逆转了,北疆一向工于骑射,对草原地形了若指掌,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而朝廷大军的庞大显眼在草原上也成为了劣势。
如果化整为零的话……贾珠刚想到此,皇上已经挥退了他人,只留下萧泽一个人在帐中,见皇上连御前侍卫都挥退,贾珠和周陵两个也十分自觉的退到了帐外。
帐外几位大将军也是面色凝重,彼此告辞后,郭师云看了贾珠一眼,觉得这个侍卫瞧着有几分熟悉。
贾珠见郭师云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忙行礼道:“参见大将军。”
郭师云点点头:“你是,贾家的那个孩子?”
贾珠没想到郭师云还记得自己,一时间心里一阵高兴,连忙点头道:“正是属下。”
郭师云又点点头:“不错,当初你在马场上所说的一番话不是妄言,如今才这般大也从了军,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贾珠眼睛更亮了,不好意思的道:“郭大将军谬赞,属下如今只在王爷身边做亲卫,上战场云云倒是虚妄了。”
郭师云笑道:“你才多大,这才是第一次出兵,合该历练一番,在王爷身边要多看多学,切不可因为这般想法错失了机会。”说罢,郭师云看了一眼贾珠旁边的周陵,又看了看周围都竖着耳朵听的侍卫们。
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俱是一脸敬佩的看着郭师云。
郭师云瞧了瞧贾珠红彤彤的双颊,不由笑道:“想当年我第一次出征时,也被毒辣的日后晒伤了,当时不以为意,日后却着实难受了不少日子。”说罢,郭师云吩咐了一句,然后又道:“自知道了自己有这个毛病,倒特意配了外敷的药,待会儿我命人送到营帐中与你。”
贾珠听完更是满心感激,因为被晒伤而产生的那些不自在和羞愧情绪早就被丢到爪哇国去了,想当年,郭大将军不也是被晒上过吗?不过就是晒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贾珠腰板挺的直直的,脸也扬起来了。
此时中军帐中,萧泽一扫刚刚笑眯眯的神情,眼神冷冽了起来:“皇兄,慕庭在北疆的探子传回了消息,北疆王阿古达木多次派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