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听罢忙道:“当然重要,前朝史中曾有这么一句,‘人丁滋生而地不加益’,可见土地的收成关系到朝廷的命脉,如今人口因为前朝末年的战事,和最近几年的天灾、对北疆的战事还未见起色,但是日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必然会滋生更多的人丁,如果土地的收成不能有所提高,到时候恐怕就会酿成大祸。”
老百姓图的,就是吃一口饱饭,如果连这个条件都满足不了,朝廷还能稳固吗?
萧泽频频点头,这才说道:“就是因为如今人丁还不多,土地的收成还够得很,所以大多数人都发现不了这件事日后造成的后果,而皇上,我也拿不准他现在的心思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更何况还是倾国之根本的祸事,如果能从现在开始消弭这种祸端,才是上上之策,但是他们能想到这个主意,却并不是能够拍板钉钉的决策人,皇上那边留中不发,一切就是虚幻。
想到此,贾珠心里也觉得一阵烦闷,明明有美玉近在眼前,却只能让它蒙尘,这种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没过几天,就又传出了一件让贾珠,乃至贾家都很难过的事,皇上下旨,点了林如海的盐政,再过一个月就要走马上任,这次可和上回的学政不一样,要带着家眷一起赴任。
贾珠颇为不舍小姑姑和小姑夫,自从他们回到京城定居的这些日子,贾珠因为差事的忙碌,和经常往外面走,也没和他们多亲近亲近,好不容易从山东回来安定了几日,彼此往来也多了些,没想到林如海夫妇又要离开京城赴任维扬了。
贾母就更是舍不得了,人上了年纪就越发舍不得儿女离自己太远,更别说贾敏一向是贾母最疼爱的小女儿,再加上贾母很是喜欢的外孙子林墨轩和外孙女林黛玉也三年五载的看不到了,老太太心疼坏了。
而其中,最让人头大的,当属宝玉了,这位本来就三天两头的磨着贾母接林妹妹过府都还嫌难舍难离,更别说如今听说见不到林妹妹了,早就又哭又嚎,在炕上直打滚,白嫩嫩的小脸也哭皱了,那模样甭提有多无赖了。
贾母也伤心,看着宝玉在闹腾,不但不生气,反而也跟着哭起来了,还说着:“我这宝玉就是有心,知道和他姑姑亲,和妹妹亲。”
这话噎得,贾珠也不好发作,他在一旁看着宝玉又哭又闹的心里着实生气,这叫什么事儿,虽说现在还不大,但是也不是屁事不懂的孩子了,一遇到不顺心思的事就哭闹不休,简直是无理取闹,这等习气可助长不得!
贾珠心里不满宝玉这般做派,却一时没有办法管教,现在贾母简直也成了老小孩了,这小小孩和老小孩碰在一处,天大的本事也使唤不出来了。
贾珠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找到机会的,一定要好好管教这个弟弟,祖母能护得了他一时,等到八岁的时候宝玉还是得离开内宅在二门外有自己独立的院子,到时候再管教,虽然费点儿事,但是却也还不晚。
八月十五的时候,贾母特意叫贾敏回来吃团圆饭,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林如海夫妇这回也有些难舍之情,这次的团圆饭虽然在坐的人称得上团圆,却并无欢喜之情,只有即将离别的难舍之意。
宝玉泪眼汪汪的看着黛玉:“林妹妹,你不会忘了我吧?”
黛玉看了一眼宝玉,没说话。
宝玉急了:“林妹妹,林妹妹,你要是忘了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什么,黛玉见此,却笑了,黛玉难得笑,宝玉一见也忘了哭了,屁颠屁颠的开始哄着黛玉多笑一笑。
等到过了这团圆日,没到几天,林如海就携家眷走马上任了,他这一走,最高兴的莫过于十五皇子萧垣了。
萧垣掌管的内务府,所有的花销大部分都靠盐税供应着呢,盐税被贪墨简直是块顽疾,而林如海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有他坐镇历来盐税猫腻最大的维扬,萧垣简直是睡觉都能笑醒。
美滋滋的把脑袋贴在邓莲亭的肚子上,萧垣咧着嘴乐:“咱们儿子就是福星。”
邓莲亭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不好意思丈夫这般孟浪,微红着脸推了推萧垣,萧垣看妻子这般模样,恨不得立刻就化身为狼了,可是,太医说要禁欲啊,萧垣很是忧伤,这会儿他觉得,儿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可是再愁,日子也得照过,贾母到底是经历过事情,很快也就恢复了,倒是宝玉着实忧伤了好久,都说小孩子健忘,这位对这件事的记性却好得惊人。
贾珠自从见识过宝玉的无理取闹后,已经让馨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