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听完了老者的话不由满面通红,呆呆的站立了半天,那老者都摇着头走了,他还愣愣的没动弹,他的同伴们此时纷纷出言劝慰。
“黄兄千万不要听那老糊涂胡言乱语,这些市井小民不过是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哪里能看得到长远之处来,黄兄来来来,喝酒喝酒,刚刚联诗联到哪里了?”旁边之人话音刚落,那姓黄的书生红着脸对着自己这群朋友拱拱手。
“我要回去读书,各位告辞告辞。”
留下一群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姓黄的书生跌跌撞撞就出去了,还没等他们说话,这时候伙计已经过来了。
“几位,咱们这酒楼不欢迎你们,请出去吧!”
一群书生被伙计扫地出门,白色的儒袍也蹭上油渍和灰尘,刚刚有围观的老百姓没散去的都指指点点,几个人也是气急败坏的走了。
此时敞着窗户听下面人议论的贾珠伸出手合上窗子,脸上没有怒容,反而多了一丝笑意。
“只要有人能实实在在的尝到好处,我这官就没白当。”
酒楼这个小插曲很快就在京城里掀起一阵议论来,百姓们的言论容易被有心人煽动,但是当他们能够亲身体会到好处的时候,他们又是最不容易被煽动的一群人。
很快,对于贾珠品性的质疑在百姓们不买账的态度下销声匿迹,再多人的恶意传播也难以挑动这股风潮,反而是他们的动作越多,就越会暴露出自己,贾珠不在意,萧泽可不是吃素的,那天酒楼那种书生不过是偏执之见,贾珠不和他计较,萧泽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朝廷里这些吃不着葡萄就想把葡萄树给砍了的人,实在可恨,萧泽对他们可没留情分。
“世上庸才虽多却并不可恨,可恨的是这种庸才偏偏还心胸狭窄,办好事办不出来,坏事却是一个顶俩,留着他们在朝廷当中就是祸害。”
贾珠听了,原本还觉得萧泽做的有点儿太绝情了,现在想想的确有道理,朝廷日后势必要面临更多的改变,而这些人注定会成为日后的阻力,未雨绸缪也无不可。
转眼间朝廷安稳一直到了冬天,皇上的身体却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而越来越糟糕,早朝中由太子萧垣代为主持,等到年关之时贾珠和娜仁托雅进宫见到皇上,贾珠真的明白了所有人都悲观的理由,皇上的气色,真的是灰白极了。
最终在第二年的春天,皇上驾崩,举国居丧,朝廷也罢朝三日,三日之后太子萧垣即位,改国号为承启,就在承启初年的春天,一切改革渐渐拉开了序幕。
如今正处于国丧,对于普通的官员、民众而言,意味着不能听戏、娱乐、娶亲、嫁女,而对于萧泽而言,是失去了亲人,加上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因为这次的悲痛又大病了一场,接连两个最亲的亲人如此,萧泽比平日看着,气色也苍白了不少。
贾珠心里心疼萧泽,却知道这种伤痛只能让时间来冲淡,贾珠这段时间也时常借口衙门差事忙没有回家住,悄悄到王府陪着萧泽,有时候听萧泽说一说他小时候和先皇之间的往事,有时候和萧泽聊聊前几年共同经历的事。
等到太皇太后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的时候,萧泽也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太皇太后经常宣召萧泽入宫说说话。
先皇去世的第一年刚刚登基的萧垣并没有做出什么大的举动,科举如期举行,上回考中了贾蓉和贾琮都下了场,贾蓉不负众望中了头名,贾琮这次虽然依然没能夺魁,但名次上却比上回要好得多,贾琮自从上次就憋在心里的这口气终于顺了不少。
还在国丧,因此对他们两位的庆贺就远远没有上回来的热闹,不过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给两个孩子庆贺。
明年是大比之年,贾蓉这劲头大有憧憬能三元及第中个状元回来,但是贾珠也问过赵宁川,赵先生却摇摇头,贾蓉虽然聪明又用功,但是会试不必先前,举国人才济济,贾蓉毕竟年纪太小阅历不够,到时候得中不成问题,到了殿试的时候,能不能脱颖而出成为夺魁的那一个,赵先生觉得希望不大。
大家虽然不想打击贾蓉的信心,但是盲目的过于乐观如果最后结果不尽人意只怕更让人难受,最终赵先生还是给贾蓉掰开了揉碎了说了一番,贾蓉听了沉默了一阵,而后斗志更高昂了,让赵先生捋着胡子止不住笑,孺子可教!
而贾琮那边也开始为最后做准备,虽然这次名次很靠前比上回大有进步,但是谁不想要武状元的名头,家里的师傅们见了,都找到贾珠,纷纷希望能聘请更加高明的师傅回来,免得耽误了贾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