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大喜之下立即依照此纸条上所注修练,之前滞纳不前的地方竟是轻轻松松走过,一时间心中舒畅不已好生痛快。
不过兴奋之后,樱木疑虑顿生,这纸条无端出现也不知是好是歹。莫非是那流川枫送来的?一念至此,樱木心中憎恶又起,几把扯碎了想去质问流川。然而走得两步,脑中突然间回想到那些黑衣人曾说过流川还戴着面具就表示他没有修过此功,再说樱木也不相信那苗蛮会写得一手漂亮的汉字。这就表示应该不是流川相助。
那么这神秘的纸条又是谁人相送?谁有如此造诣读得懂那本高深武学?既然相助之人看过,那他又为何不阻止别人修习如此奇功?若当真大肚可容,那为什么不干脆现身相告?莫非相助之人和父亲或是流川枫有什么关系?还是他怕让流川枫知道也有杀身之祸?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就当这神秘人是好心人吧。樱木花道素来是个爽快人,也不多费时日在这种事上面,加之流川包的是个独院,没有人时常进出打扰,他思索不果便依旧潜心修练下去。
流川枫冷眼相观也不多话,似乎什么异样也没有觉察,一天之中只吩咐小二把饭菜送入樱木房里,是以这些日子两人住在同一客店里居然也相安无事。
樱木花道每每遇到不明之处,那白纸条儿便会出现,在它的帮助下过了一个多月这先天罡气九层心法中的第一层倒是给他顺顺利利地练成了。
在练成先天罡气第一层以后,樱木便如同武林中其他习武者一样为这高深武学所迷,实在是难以抵抗这种诱惑。樱木感到他自身亦与之前大不相同:即使是夜间他双目视物如同白昼,体内真气不再散乱,身子很少疲倦且轻巧了许多,以前所不太擅长的灵活招式如今也可轻易做到,这些变化使得樱木心里自然是高兴异常。
头一回,樱木才觉得习武也这般有趣。那暗处教导之人不似樱木明弦一昧喝斥强压,而是淡淡地点到关键之处,更多的让樱木自己悟出,这非同一般的成就感以及达到的效果真的让樱木内心好生感激,恨不能立即练完报仇之后好好报答相助之人。
只是这一来,樱木他也深知相助之人一定隐身于这家客店。因为每次那人皆是看到樱木翻开的页面才知在何处不明而送纸条提示。究竟是什么人肯这般费力相教也不愿露面,樱木一直在寻找。这家店里所有的小二、客人他都试探过却偏偏一点端倪也瞧不出来。
这一日樱木在客店那后院里练剑,当真是洋洋洒洒,剑气纵横,一套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畅快之极。待最后一式收招之后,樱木看着满天飘荡的绿叶,猛然间脑中浮现樱木明弦生前教自己这套剑法时曾说过,‘你的剑法沉稳有余,轻灵不足,所以才做不到在不碰断树枝的情况下削下树叶来。要诀我已全告诉你,怎么你就是不变通一下控制好力道?’
樱木心中梗涩,还记得当时父亲在叶片中那矫健的身形,也还记得当时他自己是他嘻皮笑脸应付了过去,可是最后还是不想见着父亲失望在小树林里苦练。谁想……
谁想,练就父亲所要求那日便是流川枫行凶之时。樱木手掌捏得骨节作响,这近二月来只顾着习武,虽然每每念着父仇却痴迷武学没有再实际行动过,此时这憋了许久的仇恨自责之意爆发再生,无论如何也停止不了。
樱木当即提剑赶往流川所住之房间,一咬牙,抬腿便踢开那紧闭的两扇房门。
六
樱木冲入房中,外屋的正厅却空无一人。内屋倒传来衣物稀嗦之声,他连忙奔过去,也不细看一脚踢到与正厅相隔的屏风,还未举剑强攻,胸口便热辣辣吃得一拳,身形顿时塞住了。
樱木立即提剑横胸触手之处湿湿的,他正疑惑着,眼前白光飘忽,定晴看去却是流川正低头飞快扣着一件贴身小衣。
原来刚刚流川正在沐浴,听得樱木冲入房中寻他,连忙从木桶里跃出,一掌击退樱木,随手抓过一件衣裳遮掩身体。
樱木见流川站立之处水渍一片,而他乌黑的发丝湿漉漉地散贴到腰际,那件小衣只到大腿根部,斜栓在左腰的几粒衣扣松松垮垮地牵着胸背两片薄衣,敞开领口下裸露的皮肤乃至全身上下无不荡漾着水珠,加之让热气熏蒸那微红的双颊以及恼怒的眼神,若换一人看来一时间只觉得他生动可爱之极,哪像平日里那般冷若冰霜难以接近?
“我让你穿好衣服再打!” 樱木恨意满腔哪会对他的仇人另眼相看,只是受不了他二人现在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场面,便闷声喝道。
“打就打,要这么多规矩做甚?”流川挑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