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见樱木发呆皱眉伸出左手推推他,原来那衣衫甚是宽大,要同时拉扯腰间两根麻绳才可算穿上;樱木不知他身上所穿乃是苗人新人礼服,流川只嫌它配饰麻烦却再又无衣可换只得板着脸勉强接受。樱木木人一般伸出手去按流川指示将那对襟腰身上的麻线轻轻一拉,总算他还记得流川胸前有伤,这件看似宽大的衣裳就稍稍地贴着流川修长的身子,越发的顺眼。
樱木慢慢地把麻线给流川系上,见他举起左手,原来是早上走得急了,那只手掌竟然让野店外的树枝给挂出血来。流川此时发觉便伸舌轻轻舔着他手心伤处,樱木看他淡色双唇后那粉红舌尖隐隐而动,不知怎地这心中突跳、脸皮滚烫一时间呆呆地望得出神竟然混然忘我。流川放下手来,只见得樱木神情又变得古怪,当下不解地狠狠剐了他一眼,这一眼甚为灵活可爱,瞧得樱木心中一荡,几乎就欲搬过流川身子狠狠亲吻下去。
这念一滚,樱木额头随即满满大汗,自觉他自个如同着魔般变得好生奇怪。自从知道真相以来,他对流川心中感激敬佩多于喜欢情爱,亦怜他为着自己伤痕累累,存心日后好好报答。可谁想方才竟对一少年生出这无端绮念,只觉瞧得流川开心他便高兴,见他这般对自己亲密无间心中即便知是他个性所然也不禁怦然心动。以前可没发觉这般心思?樱木急急平息静气,心中惊惴不安连自暗道:我这是怎么了?再接着下去岂不变得与那胖公子一般人物?一时间心中难以平静,隔得好大半天才敢伸手去扶抱流川。
十六
樱木与流川二人出得庙来,找上一家医铺细细调养数十日,然后雇上一辆马车向着苗域驶去。这马车上几日里,流川在樱木细心照料下外伤自是大好,右胸经脉损坏虽导致右上半身麻木以及右手臂无法使劲,其他地方却也没事。只是无法施展功夫让他颇感烦闷,郁结时便与樱木拌嘴打发时日倒也痛快。
而樱木在流川一次次颐指气使之下做这做那,自己也觉奇怪为何面上与这狐狸吵嘴,可手下却不知不觉听他所指那般行事?每每都下定决心再不理会流川无礼的口气,然而事到临头却偏生心里乐颠颠地跑得老快。思忖于此,樱木自己也颇感沮丧。
待走到半月山时,流川便可下地行走了。他二人担心此时藤真带人寻来,也没在湘北久住,便在山中寻间猎人用的小屋住下。樱木白天出去猎得野味,夜间勤奋修习先天罡气,两月下来六层关口通过,接好流川受损经脉,两人无后顾之忧日子过得更是惬意。
流川这几月来憋得闷了,加之在樱木所做美味调养下身子渐渐丰溢起来,瞧得樱木大有成就感。这伤势一好他便急不可奈日日与樱木拆招为乐。此时他内力身手已非樱木所敌,不过樱木一来舍不得伤他,二来流川接回经脉时吸收樱木大量功力,所以他二人似乎在表现上仍斗得不分上下。
每每收招停手,流川便冷冷一句今日他想吃什么就让樱木去狩猎做饭。这一日的餐点是野羊,樱木摸着脑袋满嘴抱怨但让流川那如漆双眸一瞪也只得乖乖依他所言。
不就是有过那么一丁点的恩惠给本天才么?得意什么?樱木悻悻地在山间穿行,他此时身负傲世神功,捕杀猎物无需工具手往往足下一蹬便到野兽身边顺手擒来从无失手。此时看中一只小羊挥手劈出,正中那羊后腿他正欲上前捉拿却不料耳边呼哧一声,一条白影从旁抢出叨着那羊向林中狂奔。
“哪来的畜生!”樱木大怒,不能对流川发的脾气就出在这物身上,他立即弹身而上,不消几个起落便追在那白影身前仰手便是一掌。那物咬着羊,庞大的身躯却甚是灵活,竟然在半空中避开樱木这一抓,四足不停仍向前急驰。樱木暗骂这东西狡猾探手捕去扯着它尾巴使劲一拉之下那物吃痛放开小羊,回嘴向着樱木喉头便咬。然而它牙齿未到樱木皮肤便感所触如同钢铁般坚硬,原来是樱木调用罡气护体那物如何咬得下去?它紧接着举爪盖向樱木面门,被樱木内力一弹在半空中翻得几滚远远地落在地面上。
这时樱木才看清那是一只极为漂亮凶悍的野狼,全身银毛无一杂色,双目刺红泛着幽幽凶光盯着自己,嘴里不住发出凶恶的咆哮之音,此刻正牢牢盯着他慢慢圈行似在观察樱木破绽之处。
好家伙,想吃了本天才不成?樱木心中赞得一声,与那巨狼同时眸中精光闪过,身形爆长向对方扑了过去。跃在半空中只听得耳中滴溜溜呼喝一声,那巨狼的身躯竟然消失眼前?樱木练得先天罡气以来所看中的猎物从没逃脱过,莫非这狼竟有如此聪明?他心中疑惑,扭头看去流川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蹲身而立,那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