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然后呢然后呢?您先别歇呀,您继续往下说呀。”一阵埋怨的声音此起彼伏,中间时不时的夹杂着一两句经典的国粹。
“各位看官稍安勿躁,待老身喝喝茶润润喉,吃点果钱蜜饯。”
听书也有听书的规矩,一般说书人要润喉时,就是暗示台下听众打赏些茶钱,一钱两钱不嫌少,一两二两不嫌多呀。当然说书也有说书的规则,台下看官的打赏的茶钱,说书人是要和掌柜的分润,毕竟借用别人的场地。客栈酒肆等也乐于说书人来他们这儿说评书,一是打赏的茶钱可以分润;二是听书的人购买些瓜子花生茶水什么的也有利润不是;三呢则是这说评书也是吸引客人的一种手段。所以许多客栈酒肆还会特地花钱去请有名的人来说评书。
今日在这酒肆说书的是一名老者,头发,眉毛,胡子都已如白霜。头发用一布条随意束着,银白的胡子垂到胸口,脸色红润,声音洪亮,如果光看脸,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身着麻布衣,裤子上打满了补丁,裤腿沾满泥巴,不知是刚从哪个田里趟水来着。披着的长袍原本是什么颜色已经分不清了。
此时这老者手持折伞轻轻摇动,摇头晃脑,面对台下的叫骂笑而不语。不多时叮叮咣咣的铜钱银两便被台下的看客抛到台上,当然中间少不了夹杂着一些不太好听的话语。
酒肆会安排专门的人收集这些看客打赏的银钱,只见一虎头虎脑的小童子夹着木托子就上台子捡赏钱。那说书老者待那童子捡完跳下台后,嘬了一口茶,手里的折扇一收,惊堂木一拍,继续开讲。
“话说那人其实也听到这附近有人离奇失踪,才循着消息一路打听过来。那现在妖物逮住了,他也是个人,自然也要吃喝,那人自然是下山去寻那村子要点吃食,如果可以还能得到一些盘缠。但有一个疑问其实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无法解开。那木匠要寻好的木料往深山老林子里走出事可以理解,采药的去那深山老林子也能理解,只是他的命大丢了个胳膊逃了出来,但是那两孩童,即使他俩再调皮好动,也不至于往那深山密林里走。那老树精灵智初生,不具备化形的能力,亦不具备移动的能力。它是怎么做到吞食两个孩子的呢?”
那人带着疑问刚走到村口,只见几个孩童正站村口张望,一看见他便飞也似的掉头就跑,这没过多久,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呼啦一下基本全出来了。一位老者佝偻着背拄着拐主动朝他迎了上来问道:“敢问小真人,可有把山里那东西降服了?”那人取下布包,在里面翻翻找找,取出了那装着树妖的金属球举到那老者面前:“老丈,在这儿呢,就是这个老树精祸害你们村几条人命。”
听到那人这样说,男老少们一下欢呼起来,当然,也有人掩面痛哭,兴许也有大仇得报的解脱吧。“小真人,忙活了这么久,快随我回村子里用些吃食。”老者拉着那人的手就要往村子里带,那人下山来本就是寻些吃喝,自然是却之不恭了,便也由着那老者拉着往村子里走。这一路上村民路过自己家的便回去了,但是也有不少孩子一路蹦蹦跳跳的跟随着,嘴里还哼着当地的民谣,心情是相当不错。想来是近来村子里出了人命,这些个孩子的长辈们给他们下了禁足令,现在罪魁祸首已经被降服,他们也就可以肆意出去疯玩了。直到老者把那人领到家门口,孩童们才哄的一下散去。
到屋子里坐定,饭菜都还未上来,那人终究是忍不住心头的疑问,便问那老者:“老丈,我看村里的年轻人也不少,孩童们也算机警聪慧。可有需要孩童进山去做的活记?”听完这话那老丈也是微微一叹道:“小真人问的是进山的那两个孩子吧?小真人有所不知,那俩孩子是村西边刘寡妇的娃,刘寡妇的男人在孩子出门没多久就得病没了,这俩孩子是刘寡妇独自一人拉扯大的。也多得邻里邻居时常搭把手,这俩孩子才能平安长大。这俩孩子也懂事,稍微大点以后,也会去山上捡捡柴火,挖点野菜山参,做点小陷阱捕捕野味这些小活。一是可以补贴一下家用,二也是算是感谢以前帮过他们的邻里邻居。只是他们平时也不会往深山里走,这不是快入冬了嘛,山里的活物都不爱动弹。他们可能就往深山里进了。唉,刘寡妇这命也是苦,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这说没就没了。”
那人随即开口问道:“老先生,我想见一下刘寡妇,我有一些问题想问她,方便吗?”
“当然可以,小真人有问题要问刘寡妇,我即刻支人去叫她,小真人先用吃食,我们边吃边等。”原来是饭菜已经陆续做好。那人也确实饿了,当下也不客气大吃起来。过了没多久,门口传来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