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兰丸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他退后两步,挣脱荒木村重的圈搂,而对方也没有阻止,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同样仔细打量他的少年,嘴角仍然泛着笑意。
「请别忘了,在您的领地也有期待您平安回去的亲人。今夜的话题请您以后不要再提起!」森兰丸直言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他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荒木村重非常奇怪,给他的感觉也极不舒服。
当然,最让他感到气愤的,却是对方挑唆他离开织田信长的感觉。
为什么呢?这个仅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男人,在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却与织田信长那般相像?
就是因为这样的眼神,让他不忍高声叫来护卫,以最不客气的方式驱赶对方。
「真是遗憾吶。」荒木村重缩回了他的手。「我可没有死心哦,兰丸。如果你哪天厌倦了安土城里的生活,我的臂膀将永远为你敞开。」
回答他这句话的,是森兰丸更加坚定的拒绝目光。
荒木村重深深地看了神情淡漠的少年一眼,彷佛是要将他美丽的身影牢牢刻于心间那般用力。
最终他还是慢慢离去了,便如同他到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
忘了吧--森兰丸这般告诉他自己,这仅是主公的家臣一次莫名其妙的到访罢了。
怀着这样的思绪,森兰丸转身进屋,合上拉门的同时想到了荒木村重的话,清澈的双眸微微一暗。
这个世上,真的有永恒不变的爱吗?
休养了数日之后,森兰丸的外伤差不多好了。平常织田信长处理完事务后都会过来探视,晚上也不去别的地方留宿,他就喜欢腻在森兰丸身边,和少年说话解闷,甚至偶尔还会从医师手中抢过药草替少年换上。
如今医师说最后一次所换药草的效用已经过了,这除下包扎的差事,织田信长居然也伸手做来。
侍女们含蓄又微带嫉妒的目光一直在森兰丸身上打着转,她们从未见过织田信长如此珍惜一个人,但又不敢对这位美丽的少年显露她们的抱怨。
森兰丸心中也清楚,织田信长对他的专宠必定会招来怨恨,可是从不将旁人的眼神放在心上的他,对此类目光完全无动于衷。他冷眼面对这一切,既不为男人的疼爱而骄奢放肆,也不会对不怀好意针对他的人低下高傲的头颅。
然而织田信长却对他所做的一切乐此不疲,现在他拉下裹着伤口的布条,伸手在少年新长出的嫩肉上刮了刮,感觉到森兰丸不由自主地随他的动作轻轻颤抖,心中更是愉悦。
「没有留下难看的疤痕哦,阿兰。」
织田信长将背对着他的森兰丸抱过来,将下巴抵放在了少年纤细的肩头上面摩蹭,道:「你背上的肌肤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主公,请别这样。」森兰丸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怎么?难道你现在还会为待在我怀里而感到不安吗?」织田信长不悦地说道。
「兰丸没这么想,只是这几日没有沐浴,我......」森兰丸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他怎么会容许男人接近他时,有不好的感受呢?
「原来是这样啊。」
织田信长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忽然一把将森兰丸抱了起来。
「你不知道吧?最近城中新掘出一眼温泉,反正我今日也还没沐浴,不如就和阿兰一块去泡泡吧。」
说着,不等森兰丸提出反对的意见,织田信长已兴冲冲地迈开了步伐,嘴角噙着明显的笑意,看起来着实为他想到的主意而开心。
所以,被织田信长这种不太一样的表情所迷惑的森兰丸,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温泉边上。
斥退所有的侍者,织田信长带着森兰丸走到池边,对着怀中的少年笑了笑,然后一下跳了进去。
四处盈溅的水花迷了森兰丸的眼睛,他刚打算抬手擦拭,织田信长却蛮横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感到男人的手指轻轻在脸上游走,森兰丸只好昂起头来,望向深深凝视着他的织田信长,一股不安却在这时抓住了他。
并不是害怕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只是不知道这样与主公亲密是对还是错?假若真如主公所说的,现在他与对方在一块也仅是小姓的「义务」......
心中浮上一丝涩然,森兰丸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霸道而邪美的男人,慢慢地垂下了头。
「阿兰,你在想什么?」
织田信长靠在池边,一手搂着少年的腰,另一手捏起了对方的下巴,「这种时候,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