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开口:“我不去二沙岛。”
秦禹苍一愣。
“你刚也听到了,秦飞鹏父子让我滚出去。实际上几天前,他们就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勒令我搬离二沙岛的那套别墅。家……我是回不去了。”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秦飞鹏的为人,上辈子秦禹苍已经一清二楚。
“那我送你去哪里?”秦禹苍问他,“回夏家?或者是去你别的居所?”
“我没有别的住所。”夏泽笙说,“至于夏家……我宁可去跳江,也不回那个地狱。”
不回娘家。
也没有其他住的地方。
“既然如此,夏先生有什么中意的五星级酒店,我送你过去。”秦禹苍给出了另外的选择。
夏泽笙笑了笑:“是个很好的建议。可是我又没有钱。”
秦禹苍眉心微微皱了起来,他将车缓缓停靠在高架的路肩处,这才问夏泽笙:“夏先生,你亡夫……”
“丈夫。”夏泽笙纠正。
秦禹苍叹了口气:“好,你丈夫秦骥拥有一个千亿的商业帝国。如今你告诉我,你没有钱住五星级酒店?”
“不光是五星级酒店,什么酒店我也住不起,连饭都吃不起。”夏泽笙说,“我身无分文。”
“夏先生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秦禹苍扭头看他。
夏泽笙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怅然一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像秦骥。”
“夏先生,我不是秦骥,我是秦瑞的儿子,我叫秦禹苍。”秦禹苍对他说,“而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说过我与秦骥相似。”
“真的没有吗?”
“我确定。”秦禹苍毫不犹豫地说。
是的。
他确认。
三年来,有时候在梦里挣扎,仿佛还在那片寂静深黑的海底。
每一口海水都像是水泥般灌入他的双肺。
让他窒息,并沉甸甸地下坠,直到浑身遍布冷汗地醒来。
每每此时,他都会爬起来去看镜子里的自己,看那张与秦骥毫无相似之处的年轻的脸。然后他才能真切地意识到他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重获新生。
而不是另一个噩梦的延续。
旁边的高架路上,汽车在雨中呼啸而过,车灯的光一瞬一瞬的照进来,秦禹苍的面容在一明一暗中被勾勒了出来。
夏泽笙自嘲地笑了一声:“是我冒犯了,抱歉。”
他不等秦禹苍回话就延续刚才的话题解释:“我和秦先生有婚前协议,财产不混同……而我恰巧婚前没有什么财产。”
“秦骥失踪后,你作为他合法配偶,应该有他财产的代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