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急,追问道:“难道又是瓜尔佳氏把贝勒爷留下了?”真是得寸进尺。
那人却说四爷进宫去了。
主仆俩齐齐愣住,才从宫里回来,怎么又去,哪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赵嬷嬷洞察先?机,“不会是为了给西?苑那位请封侧福晋的事吧?”
虽然只?从宜妃口中偶然透露过一句, 可空穴来风必有因,四阿哥若没意思?,宜妃怎么敢宣之于口呢?
福晋想?了想?,“应该不会。”
瓜尔佳氏家世?是好,可家世?好的多了去了, 难道个个都?当侧福晋?何况她姐姐云华闹出丑闻,正?是该避风头的时候, 四阿哥不会在这关口自找晦气——少说得等孩子生下。
还不一定是个男胎,若是女胎,更没脸请封了。
赵嬷嬷觉得不该寄望于运气,万一瓜尔佳氏真是个有福的呢?还是该早做打算。
但这话福晋不爱听,她只?能暗暗计较。
四阿哥归来时神清气爽,云莺便?知他提的建议被?康熙采纳了, 一顿午膳都?用得格外有滋有味——他既然没到福晋处用早膳, 当然也不便?去李格格处用午膳, 索性仍来了云莺这里。
云莺关切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万岁爷没多问?”
这法子到底还是挺奇思?妙想?的, 尽管她推称是从医术古籍上看来,一般人多少会有点怀疑。
四阿哥叹息,“不试试怎么知道,若真能成功,不就普天同?庆了么?”
万岁爷自己就曾饱受天花困扰,还险些毁损容貌,对此自是噤若寒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要?有一线希望,皇帝都?不肯轻易放过。
说完就把云莺给他夹的物事放进嘴里,滑溜溜的触感格外怪异,还有股子腥气,四阿哥当时就呸的吐出来。
定睛看时,才发现那是片热腾腾的火爆腰花。
他不免失笑。“就算爷几个月没碰你,也用不着如此着急。”
就不怕他虚不受补?
云莺脸也红了,轻轻朝地上啐了口,谁专门?弄这个,都?是膳房准备,她没细看罢了。
两人玩笑一回,四阿哥便?告诉她皇帝已下令部署此事,挑了几个天花泛滥的乡镇当试验点,要?把这牛痘当人痘给他们种下,因着是新玩意,少不得会经历一番抵触,又特?意调遣了几对侍卫前去维持治安。
尽管知道牛痘术十分安全,云莺身上还是起了点肌栗: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人命当真有贵贱高低之别?,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胄无疑是不会让亲生骨肉去冒险的,那就只?能找贱民当试验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