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夭折。
福晋却硬生生将风险提前,云莺实在?无法理解。
顾嬷嬷喟叹道:“四福晋大抵是想以身作则, 给妯娌们当好表率呢。”
许是那回募捐之事尝到了甜头,福晋俨然已有把自己视作皇家楷模的意思。如今牛痘刚出?,各宫各院都在?观望,没有谁敢以身犯险,福晋却偏偏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想也?知道此举将多得民心。
也?间接平息了物议, 否则光是拿贫民的孩子当试验品,底下岂有不?怨声载道的。
云莺恍然, “这么说,四阿哥该很欣慰吧?”
有这样一位贤内助。
但事实上四阿哥非但不?高?兴,反而?颇为恼火,他早就?定好了,待明年夏天到畅春园避暑时,将弘晖弘盼一齐带去种痘, 那里环境清雅, 气候宜人, 休养起?来也?更方便,谁知道福晋偏偏要跟他背道而?驰, 把弘晖送到鱼龙混杂的医馆里去,她倒是称心如意了,可弘晖的性命在?她看来算什么?
四阿哥来到西苑时,牙关仍有些战栗,额角也?冒出?几缕青筋,喝了好几碗热茶才缓过劲来。
云莺劝道:“弘晖是您的长子,您做主?就?是了。”
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四阿哥要是真?不?愿意,福晋也?拗不?过他。
四阿哥却冷笑?道:“为什么不?答应?由得她去。”
弘晖虽是府中长子,可他又不?止弘晖一个儿子,福晋自己都不?加爱惜,他还要低声下气好言相劝?四阿哥拉不?下脸,他的身份也?不?容他这么做。
若弘晖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倒要看看福晋是何模样。
云莺很知道牛痘没那么危险,可作为一种新生的事物,在?外人眼里总归罩上了神秘面纱,福晋此举却颇有些破釜沉舟的勇气。
偏偏四阿哥脾气也?犟,若是个性子温和?的,若两句软话就?行了,奈何却是硬碰硬——福晋或许能得偿所愿,成为远近闻名的贤妻,可她跟四阿哥注定要越行越远了。
永和?宫里,德妃听说此事也?未拦阻,只对着挽月感叹,“四福晋的性子忒过要强。”
挽月笑?道:“也?是好事,可见您会调教。”
总比甩手掌柜似的五福晋和?只会伤春悲秋的七福晋要强。
德妃轻哂,她何尝看不?出?四福晋用意,不?过要在?已有的贤名上再镀一层金身,保证她福晋的位置屹立不?倒——老四帮瓜尔佳氏请封,到底还是吓着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