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喇盯着贵人看,当?属失礼。
云莺宽宏大量,“不妨事,你刚进宫难免好奇些。”
德妃不免扶额,明明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轮到正式相看就跟换了个?人般?她?还特意交代钮祜禄氏着意妆饰,避短扬长,可瞧瞧她?穿的什么?那身直筒筒的衣料,套谁身上都?显不出腰身来!
德妃真是恨铁不成钢。
秀女们都?在偷笑,德妃亲自保举的人竟这样?上不了台面?,连耿氏也不着痕迹露出抹窃喜之色,她?因家世平平,原指望借着钮祜禄氏的东风混入府中,再伺机邀宠,可能自立门户,又何必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呢?钮祜禄氏越不堪,越能显得她?出色来,思及此处,耿氏不禁挺了挺胸脯,她?对自个?儿的容貌还是挺自信的。
这些个?暗流涌动,云莺都?看在眼里,但未置一词,只待宫女前来奉茶时,装作不小心地把茶杯倾翻在钮祜禄氏身上。
钮祜禄氏哎哟一声,还好那茶水放到半温,并不算烫,可这身刚做的衣裳全糟蹋了。
当?然她?并不敢表示不满,只欠了欠身,打算默默退回到人堆里去。
云莺却殷切道:“不妨事,正好我带了替换衣裳,你跟我身量差不多,估计穿得下。”
还不待钮祜禄氏提出抗议,云莺便拉起她?的手,脚不沾地向内殿去了。
打一巴掌再赏颗糖,这侧福晋能占领贝勒府半壁江山,果然有其?厉害之处,众秀女不免咋舌,暗自庆幸德妃挑中的不是自个?儿,否则恐怕也要被?瓜尔佳氏针对了。
独福晋轻轻摇头,她?倒知道云莺不是那种人,可未免太爱管闲事了。
寝殿里头,钮祜禄氏局促不安地被?云莺按在梳妆镜前,说好来更?衣的,云莺却不慌不忙叫人打洗脸水来,显然是想来个?大改造。
钮祜禄氏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唯有央求道:“侧福晋……”
云莺在宫里待了这些年,好歹修炼出几分?气势,沉声道:“别动。”
钮祜禄氏便不敢作声了,任由云莺帮她?匀了面?,又把一坨凉凉滑滑的东西挤到她?脸上,莫不是想毁她?容?钮祜禄氏心内悚然。
然而并无想象中的刺痛,反而异常舒坦,那脂膏与她?素日所用的大不相同,又香又润,且又好闻,若非碍于面?子,钮祜禄氏恨不得舔上一口?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