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安闲在一旁喝茶便好。
太子妃上无婆母管束,康熙身为公公也不能主动训斥儿媳妇,于?是太子妃一早便上了请罪折子, 痛陈几过,表示会一力承担责任。她很怀疑里头少不得四妃手笔,否则怎那么?巧在她粥棚里打架斗殴起?来,然,时运不济也罢, 被人栽赃陷害也罢,太子妃也只能认了, 此前她被康熙授令管理六宫事务,如今只好大方地交出来,表示自己行的端做得正,甘愿认错,也顺便把太子给摘干净了。
可?她却没放过四贝勒府,折子里无巧不巧地提了句跟四福晋学的, 这下, 四福晋可?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其实她设的粥棚远在城郊, 人流并不密集,就为了避免跟太子妃打擂台, 那日虽也有些事故,也不过折了几只胳膊,远不能跟人命官司相比。可?太子妃这么?一来,等?于?把她给拖下水。
四福晋心?中恨急,面上也只能愈发谦卑,更不能指责长嫂不是——人家日后可?是皇后娘娘。
只能陪笑道:“儿臣一时糊涂,怜惜那些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才想着好歹让他们吃顿饱饭,多挨些日子,不曾想酿出这等?事来……”
现在她仍不晓得自己错在何处,行善积德倒成坏事了?至于?那些没灾没病的也去领救济粮,还为此大打出手,在她更是匪夷所思,可?见世风日下,连天子脚下也尽是些品德低劣之人。
真是孺子不可?教,德妃失望地看?着眼前这个儿媳妇,以前虽觉得她固执偏狭了些,大体?上还不出错,如今瞧着,却连基本的悟性都没有。
她也懒得废话,只摆摆手,就见挽月笑盈盈地捧上一盅茶来,“福晋这话可?谓何不食肉糜,须知饥民们一路过来,餐风露宿,腹中早就空空如也,哪里辨得米面好坏,福晋纵使弄上好的精米白面过去,也是食不知味。且人心?皆无足厌,寻常百姓尚且不能顿顿细粮,瞥见这等?便宜,哪有不去争抢的,倒不如糙米实惠,也更能济得贫窘,福晋到?底在深宅大院呆的久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
德妃显然借这个奴仆来敲打她,福晋被激得面红耳赤,也只能起?身三拜,“是,儿臣知错。”
也幸好她这厢捅了点?篓子,那厢云莺却办得有条不紊,功过相抵,德妃才没有太过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