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它们的眼睛泛着幽幽之色,瞅着有些像狼。
一颗又一颗的星陨落下,三三两两的野狗有些不安,它们停了奔逐,仰着头,追逐着尾巴来回打转。
这时,天空有一颗流星朝山地这处划来,光愈发地近,狗群呜咽一声,眼睛明亮又圆瞪。
虽然是畜生,却也察觉到了危险,四处而逃。
其中,有一条大黄狗逃窜的方向不对,随着一个跳跃,正好落到了星陨的方向。
星陨的碎片灼热,带着微微的猩红,只一错眼的功夫,它便落入了大黄狗的口中。
像一团光,又像一团炁。
顺着狗儿的嘴巴食道,一路落进它的肚子里。
“嗷呜”一声,大黄狗夹着尾巴逃窜。
它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里想到,那猩红的碎片入了肚子,竟无半点不对,不烫,也不烧狗。
大黄狗不解,困惑地追着自个儿尾巴转了转,嘴里呜呜汪汪地低叫。
它只是普通的狗,怎么想也想不清楚,明明是被那流光砸到了,怎么会一点也没有不妥?
想不明白便不想,大黄狗庆幸自自己逃出生天,汪汪两声,追逐着同伴而去。
月夜下,隐约能见它瘦骨嶙峋,腹肚却便便,显然,这是一只母狗,还是一条怀了小狗的母狗。
沿着山路一路向东,便能去A市。
野狗群一路朝东奔逐而去,大黄狗落后几步,脚步疲惫,它停了停脚步,吐着舌头呼哧呼哧,跑一段歇一段,再咬一咬山里的山鼠,嗅着同伴的气息,倒还真追上了。
……
过了端午,A市的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前些日子那多雨的情况好似是遥远时候的事情。
天光明媚,天空蓝得晃眼。
“哗啦”一声,潘垚从芦苇江中冒出头,不远处,潘三金撑着竹篙,划着船儿靠近。
“盘盘,这些石头应该是够了,咱们回去吧。”
随着铿锵的一阵响,潘三金就见潘垚拉着一个大网兜,三两下便将石头倒进了木船上。
船儿吃水,略略往下沉了沉。
潘垚看了看,也是满足了。
遂点了点头,应道。
“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石头很是漂亮,各种颜色的都有,玉白的,墨黑的,浅灰的……经过河水常年的冲刷,各个圆润光滑,和着水泥铺上,古朴又别致。
水里捡的石头属阴,潘垚特意摆了阵法,一粒粒石子好似不规则地铺在地面,实则和天际遥遥的群星相对。
夜里星光起,小院子里起了柔和的风。
藏风纳气,地气润泽。
周爱红种在西南角落的瓜果蔬菜长势更加喜人了,空气里有股暗香,那是做篱笆墙的栀子花悄然绽放。
院子里,水井时不时有咕噜噜的声音响起,顾菟不出门做生意时,都藏身在潘家老井修炼。
……
角落里堆了一些破瓦,那是前两天拣瓦时淘汰下来的。
周爱红听潘垚说了,这老瓦遮蔽风雨,染了屋宅的气场,有祛邪驱煞庇护之意,就都舍不得丢了,这不,她特意捡了搁在角落里。
破得实在厉害的,才给小孩拿去扔水瓢。
那些没那么破的,准备等潘三金过两天空了,搭个鸡寮什么的。
“端午已过,龙舟厂也没那么忙,正好呀,给你爸爸找点事儿做,省得他骑着个自行车胡乱跑。”
周爱红手中提着一根水龙头,一边和潘垚唠嗑,一边还朝铺了水泥和鹅卵石的院子地面上浇水。
水泥刚铺这几日,它就得吃水,得养护,这样才不容易坏。
清凌凌的水一冲,上头的鹅卵石愈发地剔透了。
潘垚瞧了瞧被说不能闲的潘三金,偷偷笑了笑。
“好,我也能帮忙。”
“对了,盘盘。”周爱红又想起了什么,收了水管,紧着就道,“解放路那儿的店面,拆迁的事已经定了,正好明儿周日,咱们一道去市里瞧瞧,顺道再看看店面。”
潘三金:“有啥好看的。”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手散漫得!”周爱红嫌弃地瞪了潘三金一眼,手一指角落里的破瓦片。
“要当真签字了,咱也能瞧瞧有什么东西能往家里拆回来,窗户、瓦片,木门……都成。”
就是破木头,那都能用来烧柴。
潘三金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