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檬站起来，说:“哦，你说过了？我就没在意听。”

关中月仰面道:“你问我的牙怎么这么白，我告诉你了。我不是为了白，才贴面的。因为我牙床萎缩，牙缝裂开了，吃饭受影响，粉条、粉丝和面条，都咬不住，才做了，这样是不是齐整了？”

关中月咧开嘴龇出牙让青檬看。

关中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问:“你喜欢看哪方面的书？”

“我不看书。”

“哦？”

“我眼睛不好。现在一直觉得眼前有个黑东西。”

“那是飞蚊症，医学上叫中浆。人上了一定年龄都会有的，不算什么大问题。我也有，跖早些年飞蚊症已经很严重，看了中、西医，吃了一些药。现在好多了。再没听他念叨。”

青檬说:“我其实看过的书多得很。”

关中月来了兴趣，问:“哪方面的？”

“小说。”

“你喜欢谁的小说？”

“嗯，嗯，哦。”

“叶广芩的小说看过吗？”

“没有。”

“张爱玲的一定读过。”

“哦。”

“莫言的我很喜欢，你呢？”

“没有。”

“《红楼梦》一定看过几遍吧？你知道吗，现在有一位岳视界，岳飞的后代，在串讲《红楼梦》，特别好。”

“我不知道。”

“我天天追着看，天天都在分享小视频，你没有看到我朋友圈里分享的吗？”

“我玩抖音，不看朋友圈。”

“抖音里面也应该有吧？”关中月也拿不定是不是有《红楼梦》的串讲视频。

青檬说:“我不看那些。”

“那你在抖音里面看什么？”

“我发我做的饭，还有蒸的发糕。”

“哦，你会做发糕？”

关中月对青檬刮目相看了。但是她这会仍然不想说发糕，她想跟这位学了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同学谈谈书和读书心得。

关中月说:“外国小说你喜欢谁的？”

“嗯，嗯……”

关中月说:“列夫·托尔斯泰的都看过了吧？”

“啊？”

“俄国的小说，我最喜欢列夫·托尔斯泰的，我把《战争与和平》给学生讲过满满一周。学生听得入了迷。”

“啊？你怎么给学生讲那个？你敢离开课本讲？”

关中月希望找到共同话题，希望自己和青檬磨合后，变成莫逆之交。于是她拿过《第二性》，递过来，问:“西蒙娜·德·波伏瓦的著作，你接触过吗？”

青檬伸了一个懒腰，没有接她的书，却说:“读书有啥用，不长骨头不长肉！”

关中月一手拍在书上，道:“你活通透了！说话有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