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东西,提得胳膊累的,都提不动呢。”
关中月道:“我甚至不知道她旅游回来就病了啊。我根本没想到她在欧洲那么疯玩,怎么回来突然就病倒了?”
青檬不语。
关中月道:“我一想起来就哭,哭了几次。我给徐青打电话,问她一切都好不好。她笑得哈哈哈,说她刚练完瑜伽,她退休了,还忙的不得了,每天的时间比上班安排得还紧张。她说忙得连同学都没顾上看去,好久都没见敏儿了。我说:你再见不着她这个人了。徐青愣了一下,问:咋了?我又大哭说:她死了,你到哪里见她去呢?她就沉默不语,好久,她说:你再别哭了,再别哭,哭坏了身子。”
跖进来说:“人家走了就走了,把你哭死,也唤不回她。你身体这么差,大过年的,再不说这些伤心话了。”
傅应明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怪她自己得了病,没想到你对她还有这么深的感情。我死了你哭不?”
关中月不说话,擦干了眼泪,慢慢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青檬默默坐了一阵,出去做饭了。
关中月听到客厅里,傅应明对跖说:“当年评职称,敏还在领导面前哭鼻子呢,说她多么辛苦多么辛苦,她确实工作量大,一个人带了高中三个班语文课,还当一个班主任,样样都要干到最前面去,连学生拔河比赛,她都要争个第一。她那么好强,人都怕她。不过她泼出命地干工作,许多人都看不惯,我也看不惯她。教育工作嘛,要慢慢来,不是一日之功。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那是口号,不能那么赶,教育是慢功夫。”
跖说:“女人还是不能要强。”
傅应明说:“女人嘛,把几个工资混上,把饭做好,把娃拉扯大,就行了。女人嘛,你能得还上天去吗?”
跖说:“只是可惜敏这么个人了,她太好了。她的去世,给关中月打击太大了,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关中月神思恍惚。”
青檬从厨房出来,说:“我没有想到,关中月会跟敏儿关系那么好。其实她俩还不在一个班,不在一个班,怎么会那么好?”
傅应明说:“你这话说的!你跟关中月也不是一个班。”
跖说:“关中月太善良,待人温和,同学和同事都关系很好。她朋友多。”
青檬说:“可是,敏儿是农村人。”
跖说:“你不也是农村人吗?”
青檬不说话了。
跖说:“关中月跟敏儿有许多相同。都是农家女子,父亲都是公职人员,在外面上班,母亲在农村家里劳动。她俩都是家里孩子中的老大,下面都是有弟弟妹妹。她们都是在县城上中学,周末回家干农活,给自己做一周要吃的干粮和下饭菜。她俩性格也一样,都爱说爱笑,开朗活泼。待人大方,真诚善良。”
傅应明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青檬突然跳起来,说:“哎呀,我在锅里闷菜呢,烧焦了吧!”
跖对傅应明说:“青檬跟了你,是她的幸运。不怕你生气,像青檬这样的性格和头脑,要是世给我,我可受不了。”说完摇了摇头。
傅应明说:“她也是个善良的人,带乐乐,尽心尽力,单凭这一点,我也感激她。她长相也还可以。”
跖说:“那么,现在,你们俩能说到一起吗?”
傅应明说:“我们没啥说的。她听话,这就可以了。”
跖说:“她只听你的话。”
傅应明:“嗯。”
这时候,乐乐又打来电话,傅应明对乐乐说:“我们不过去了,在你叔叔和阿姨家过年,年后再过去和你丈母娘一家聚吧。”
跖看傅应明坚决的口气,也就不再坚持送他们走了。
青檬把饭做好了,跖问关中月能不能下床在餐桌上吃,关中月说可以,可是刚站起来,头晕眼花,她又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跖就用碗夹了些饭菜,端到床前,关中月看到油腻腻的菜,就恶心。她说想喝点白粥。跖给青檬说:“关中月要喝粥,你给她熬点粥吧。”
青檬就进来,对关中月说:“粥有啥营养?过年了,要吃肉,吃好的,怎么能喝粥?我们吃大鱼大肉,给你喝粥,说不过去。”
关中月道:“我只想喝粥。”
青檬说:“我叫跖给你熬粥。”
没想到刚吃过饭,跖正准备给关中月熬粥的时候,乐乐过来了,他提了一箱八宝粥,还有一些耙耙橘和两颗大芒果。跖说:“八宝粥打开给关中月吃。”又削了一颗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