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眼。
如果一会儿老师给叶哥和榛榛姐打电话询问她怎么没来上学,那他俩不得以为自己又出了什么意外,不得恨不得当场传送到江姜身边保驾护航。
要知道,江姜今天可是力排众议才获得早晨跟张斯骎单独去上学的权力的。
再出点事,那可能就要人接人送,就差拿个轿辇抬着她走了。
“行,那就跟我走吧。我家有的是钱。”
小弟们:那敢情好啊,讹了把大的。
真不愧是大哥,好计谋!
事实上,老师的电话已经打到叶闻韶那里了,夫妻两人在房里急得团团转。
“这次怎么没给我发定位?”
“现在是白天,凶手怎么这么无视法度?”
“要不先打110吧!”
两人一对视,正准备打,便听见江姜的声音:“叶哥,榛榛姐,我俩回来啦!”
于是两人急忙冲出房子,便看见自家宝贝女儿身后还跟了六个黑衣人。
被挟持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堂而皇之,肆无忌惮的人!
还没人开口,苏榛已经慌到自乱阵脚,她说:“你把我女儿和小斯骎放了,我家有的是钱,你要多少,给你们多少。”
小弟们:这话,耳熟极了。
龙哥摘下墨镜,笑道:“苏姐,叶哥,误会了误会了。听闻你们搬到这里,我演了这么一出就当送你们的乔迁大礼了,惊喜吗?”
惊不惊喜不知道。
反正,挺害怕的。
苏榛松了一口气。
刚刚精神紧绷,现在她有些虚脱地靠在叶闻韶身上。
叶闻韶倒吸一口气“哦”了一声,好像想出来了,在龙哥期盼的眼神里,他面无表情道:“忘了。”
他向苏榛投去求助的目光,苏榛扯着嘴角,头脑风暴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最怕空气突然尴尬……
江姜尬到想抠手,她的手前几天刚结了痂,很痒,她手贱,总是忍不住想抠,这时候就更想抠了。
张斯骎一巴掌打下她作恶的手,不疼,就是清脆地响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火力)忽然集中在她这里。
江姜皮笑肉不笑。
不是,关她什么事儿啊。
龙哥也不指望叶闻韶和苏榛了,指着他脸上的疤道:“这疤,叶哥当年的杰作。”
小弟们瞬间对叶闻韶肃然起敬。
一提疤,苏榛有点印象了。
“你是——你是,周文?”
龙哥即周文,目光炯炯,矜持地点点头:“是。”
叶闻韶也想起来了,阴阳怪气道:“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苏榛气得打了他一下,小声质问:“你吃飞醋能不能看看场合?”
她又警告叶闻韶一眼,这才向周文他们露出一个温柔有礼的笑。
她招呼道:“进来吧,我给你们倒杯茶。”
—
“这么说,那个李欣濡想杀了姜姜?”
不止是叶闻韶和苏榛火了,连张斯骎也不安起来,下意识地看向江姜。
江姜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安抚似的朝他笑笑。
上午九点的阳光从叶家的落地窗倒进来,大把大把地落在江姜身上,衬得她整个人虚幻起来,张斯骎在那一刹那竟然觉得叶姜姜就要消失了。
他的心悬空起来。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又冒出那个声音,煽风点火:“张斯骎,既然不能杀死她,那就跟之前一样毒哑她,再废了她的腿吧。”
“让她无法开口,也无法找人求救……”
张斯骎的手攥上江姜垂落在沙发上的衣摆,垂着长长的睫毛,摩挲着那块柔软的布料。
这次,“他”的诱惑让他心动。
他想,他接受不了叶姜姜会离开他。
他想,是李欣濡非要对江姜下手的。
既然触到了他的逆鳞,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吗?
江姜发觉众人的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李欣濡不想搞死她,那才是有鬼呢。
而且,她觉得她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李欣濡要敢来犯,她就敢给她唱一首《女人哭吧不是罪》。
她习以为常,甚至把关注点放在了这个黑帮老大周文和叶哥、榛榛姐怎么认识的事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