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武将本就不多,沈舟霖在军中声望颇高,若是他们君臣生了嫌隙与朝堂无益。
“将军此番可有怀疑的对象?”慕鸿羽直奔主题。
“并无,陛下觉得呢?”沈舟霖没想到慕鸿羽主动问起,但沈裕却说是皇帝刺杀于他,虽然不排除慕鸿羽试探他的可能性,但沈裕的话,他是不能全信了。
“将军与谁有嫌隙,将军难道不应该比孤更清楚吗?”慕鸿羽脸上带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沈舟霖正纠结于如何解释,却见大太监领着太医走了进来:“臣拜见陛下。”
“给将军诊脉。”慕鸿羽淡淡道。
“是。”太医看向沈舟霖,不敢怠慢 :“请将军把手伸出来。”
沈舟霖轻“嗯”一声,太医的手搭上沈舟霖的脉搏,不过多久,便见太医蹙了蹙眉。
“如何?”慕鸿羽见太医蹙眉顿时脸上不大好看,莫不是伤的很重。
太医摇了摇头,道:“可否请将军宽衣让老臣看看伤口?”
“好。”沈舟霖没有拒绝,但心中有些犹疑,他的身上真的有什么伤口吗?
沈舟霖脱下玄色衣袍,身上露出一道浅浅的剑痕,有些没想到,他这身上竟然还真的有伤。
“将军对往事记得几分?”太医揭开药膏的盖子,为沈舟霖擦药。
“往事?”沈舟霖有些迷茫,这太医怎么会问起这些?
对于那些所谓的往事,他可是一点都“不记得”。
“将军可还记得陛下名讳?”
“实不相瞒,我已不记得往事。”沈舟霖见无法再蒙混过关,干脆破罐子破摔。
“陛下,将军脑中血气淤塞,大抵是——伤了脑子。”太医闻言与慕鸿羽如实回禀,道:“其余的伤都是小事,只是这失忆之症有些棘手。”
“确定是伤了脑子?”慕鸿羽微微眯眸 ,这东西还能诊断出来,是不是有点离谱,这不会是沈舟霖派来的演员吧。
“是。”太医的语气肯定,不似作假。
“可有医治之法。”
“暂无。”太医低着头。
“罢了,你下去吧。”少年皇帝摆了摆手,屏退太医,有些戏谑地看着沈舟霖,道:“少将军,你伤了脑子呢。”
“嗯。”不知为何,沈舟霖总感觉慕鸿羽在骂他。
不过这皇帝是不是慕鸿羽还有待考量,毕竟妄月与慕鸿羽有契约在,若是妄月想要伪造也不是没有可能。
“.......”慕鸿羽见沈舟霖不反驳,心里少了几分得逞的快意,道:“将军受了伤,孤也不放心将军一个人,便这宫中住下吧。”
“都听陛下的。”沈舟霖对睡在哪里没什么太大追求,他如今要考虑的还是这个皇帝到底是不是慕鸿羽。
“陛下的名讳是什么?”沈舟霖的目光直直投向慕鸿羽。
慕鸿羽没想到沈舟霖会问这话,道:“将军这问题可是大不敬。”慕鸿羽没见过沈舟霖几面,不知道他是本来就这么放肆还是“失忆”后才这么放肆。
“陛下要治我的罪?”沈舟霖微微挑眉,道:“那我不问了。”
为了个名字被治罪不太值得。
少年皇帝好气又好笑,这算什么,说过的话还能当做没说吗?
“沐熙。”少年冷冷吐出几个字:“孤名讳沐熙,将军可记好了。”
“记住了。”沈舟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觉得好生奇怪,这沐熙方才还说他这是大不敬,转眼便又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真是矛盾。
“来福,带将军去偏殿。”沐熙没好气的喊来候在一旁的来福,他感觉现在看见沈舟霖就头疼。
“嗻。”来福小心翼翼地看向沈舟霖:“将军,跟杂家走吧。”
“好。”沈舟霖跟在来福身后到了偏殿,偏殿收拾的整洁,沐熙偶尔会在偏殿之中休憩,所以经常打扫,物件都摆放的十分整齐。
“将军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唤殿中宫婢。”来福嘱咐几句便离开,这少将军年纪轻轻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冷气,好生吓人,平日里也只有陛下会让他这么害怕了。
但归根到底陛下是陛下,日日要伺候着的,但沈舟霖又不是他的主子,能避着还是避着,何必找不痛快。
沈舟霖从金銮殿离开但仍是能感应到师徒血契,不禁有些诧异,按理说,师徒血契的感应不会在那么远的距离,那这血契的感应又是来源于谁?
金銮殿中的契约感应沈舟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