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程少爷。"顾叔在门口候着。
"你这么偷偷走,我爹肯定又要骂我了。"
程鑫在一旁笑,不同于洛云竹,他一直都是自信张扬的样子,明媚的笑容总能不经意间感染他人。
在洛云竹眼中,或许早已将程鑫当作了自己的亲弟弟吧。
"这些是给程叔叔的礼品,记得送过去。"
"好。"
程鑫目送马车离开后就打道回府,突然余光瞥到了一个身影,"咦,怎么觉得那个人像大哥?"
刚想去看看,又转念一想,不太可能,毕竟以往很少会见到他,"应该是我看错了,大哥回来怎么会不进府。"
这么一想,程鑫也就没去在意,命人把东西送去程父那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
"主子。"
春华早早地等在门口,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洛云竹褪下外袍,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林姑娘来了。"
洛云竹脚步一顿,不解,"她来这作甚?"
"是来给主子送汤的。"
"汤?"洛云竹不理解,"为何?"
春华摇头,"奴婢不知。"
"她可还在?"
"在的,奴婢让林姑娘先去堂房候着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对了,今晚的药晚些送来。"
"是,奴婢告退。"
洛云竹改道往堂房走去,推开门,看到眼前的场景微微一愣。
不知是不是等太久的缘故,林沫沫抱着食盒睡着了。
堂房里的光线较暗,从洛云竹的这个视角望去,只能看到林沫沫的侧影,一半处在光里,一半身在暗处。
座椅上的少女双手环着食盒,头微微下垂,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所以那小脑袋总是无法保持不动,晃啊晃的。
洛云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来到了她身前,看着漆黑的发顶,若有所思。
下一秒,身子微曲,伸手托住了她的脸,慢慢移动,调整姿势,让她可以靠在椅背上。
而他也静静地点了盏灯,坐在座位上看书,没有出声喊醒她,整个宽大的堂房就只有翻书和林沫沫打鼾的声响,竟有些莫名的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灯芯快要燃尽,林沫沫才苏醒过来。
望着前方出神,似乎还没想起来自己在哪。
"醒了?"
林沫沫机械地转动自己的头,又转了回来,无动于衷。
洛云竹失笑,"姑娘还没清醒?"
"不,只是我在想在公子面前睡着是种什么社死现场。"
林沫沫真的想原地去世,她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真特么太尴尬了。
"社死现场?那是什么?"
林沫沫深呼一口气,鞠躬,"洛公子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抱歉。"
洛云竹又燃了一盏,"姑娘怀里的是什么?"
"啊?"林沫沫低头,脸皱成包子,"完了完了,汤都凉了,都怪我!"
"这汤,姑娘为何送?"
林沫沫垂头丧气,"之前总麻烦公子,我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想到自己煲汤了,好歹有诚意,可现在汤也不能喝了。"
洛云竹看着一脸难过的林沫沫,想了想,"汤凉了拿去热还是可以喝的。"
"真的嘛,公子喝吗!"
"自然不能辜负姑娘的心意了。"
片刻,洛云竹头一次有了后悔的念头。
"姑娘,这是...什么汤?"
洛云竹艰难得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称为了汤。
"是鸡汤啊。"林沫沫热情得盛出两碗,"不够还有。"
尝了一口,洛云竹觉得这是他喝过最...怪异的汤,久久不敢喝第二口。
"公子?"
林沫沫也不是傻的,最开始的脑热已经过去,注意到他的面色不太对,小心翼翼地问着,"不好喝,是吗?"
"没有,很好喝。"
林沫沫不信,自己端起了另一碗,喝了一口,"啊呸,呸呸。"
都没来得及咽下去,"怎么这么难喝!"
林沫沫抢下洛云竹手里的碗,"公子,别喝了。"
洛云竹安慰,"也没有很难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