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帝的语气迟疑了几分：“如今你父亲重病在身，无人带兵。你的父亲向我推荐了你，但战场危险，你年纪尚轻。朕还是要问你的意见，若是不愿，朕也不强求。”

宋寄雪看去对上了宋父的眼神。是信任，赞赏和不忍，在家国大义面前，他是将军，其次才是父亲。

“臣，”宋寄雪一掀衣袍跪下：“臣愿意领兵出征。”

“好。”皇帝咳嗽起来：“宋家个个都是好样的。朕封你做大将军，继承你父亲的衣钵，三日后领兵出征，待你凯旋，朕为你接风洗尘。”

宋寄雪想：大概等不到接风洗尘了。

皇帝道：“回去准备准备吧，哄一哄青舟，他对你极好，此去时间长，他大概是舍不得的。”

宋寄雪回到了府中，宋父也打算一同出征，只在后方指挥不上战场。两人并肩走出了宫门。

沉默良久，宋父猛地咳嗽起来。

宋寄雪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寄雪。”宋父搭着他的手，咳了好久才道：“父亲在边关这么多年，也了解身边的人，他们适合打仗，不适合谋略，你跟着我在战场很多年了，我都看在眼里。”

“父亲信任我，是我的荣幸。”宋寄雪笑了笑：“宋家，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

宋父拍了拍他的肩，欣慰的点了点头。

宋寄雪回到府中，扶青舟正坐在大院前的围栏上等着，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挑眉线，神色清淡，手中提着一壶酒在买醉，听见动静抬头看来。模样可怜，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宋寄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已经答应了出征这件事。

“暮辞。”扶青舟盯着他许久，终于展露出笑容：“说好给我带的吃的呢？”

宋寄雪松了口气，打算晚一些再提这件事，把刚才在街角买的糕点递过去：“呐，你最喜欢的糕点。”

扶青舟接过，笑吟吟的说：“真好，是我喜欢的那家铺子，我想喝酒，你陪我喝吗？”

平常扶青舟是不会拉着宋寄雪喝酒的。除了有时候事前会哄他喝两杯助兴。扶青舟只能他喝醉酒后被欺负的满眼雾水的模样。

宋寄雪知道扶青舟今日有些低落，无妨，还有三天，纵容一下也可以。

宋寄雪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走，回房。”

今夜，扶青舟折腾的比往常还要晚，宋寄雪醒了又晕，晕了又醒，直到彻底的无力了，才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