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山驾着骡车一路狂奔到镇上,见着济世堂医馆已关门,萧大山顾不得许多使劲拍着门。
“谁呀?”周郎中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屋里亮起了油灯,“周墨轩,快,快随我去一趟竹林村里救个人”
“大山哥,是你呀,可是又受伤了”之前自己在山里被蛇咬伤,被萧大山救回了家,就赖在他家住了许久,这儿面冷心热,这些年都是周墨轩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才勉强成了朋友。
再加上这些年萧大山经常进山打猎,偶尔也被猎物抓伤,有一回山里遭了虫害,萧大山进山帮乡亲们打大虫,不小心被挠了一爪子伤到后背,当时情形十分危险,得亏周郎中施救及时,不眠不休几日才把他救回来。
后来萧大山打到好的野物也会给周郎中捎上一份,周郎中比萧大山小上两岁。
前些年游历到靠山镇,见此地风景甚好,民风淳朴,后来进山采药换银子被萧大山救了之后决定在开个小小的医馆行医济世。
这些年来二人已然是熟稔的紧,只是周郎中是个聒噪话多的,萧大山则是个话少的,但总归是朋友,当下二话不说背起药箱子,随着萧大山往村子里赶去。
焦急的赶到山林村时已经是亥时,周大夫把完脉,开了药方,好在是寻常的风寒之症,先喂了些周郎中自制的药丸,待萧大山送郎中回去顺便把药抓回来即可。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服用个七天便可痊愈,只是这姑娘身子弱,怕是要好生调养才是,不然落了病根怕是不好了”周郎中盯着萧大山道。
“哦,谢谢老天爷,谢谢郎中”陈阿奶听见郎中说没甚大碍心下一松,紧接着又听得桃丫这孩子身体底子弱,心下一阵苦道“这丫头命苦,爹娘去的早,这些年自己一人带着幼弟,有一顿没一顿的,没少糟了罪”听到这些萧大山心里一阵阵的疼,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丫头养的白白胖胖的,再不叫她遭罪了。
送周郎中回去后取了药回来,天已快亮,大山让陈阿奶回去歇歇,自己守着,虽然与礼不和,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
陈阿奶年纪大了再这么熬着怕是身体也吃不消,柱子年纪太小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好在大山皮糙肉厚的经得住事,且二人亲事已定,再有两个月也就成亲了,自己帮着遮掩些,别再叫传出闲话来就是,眼下还是先紧着桃丫头的身子要紧。
陈阿奶回去后,柱子已是熬不住了不停打着盹,却又固执的不肯睡去,要守着阿姐,萧大山看着心里一阵欣慰,这孩子是个有仁义的,知道心疼自己的阿姐,可是毕竟年岁太小,别再给自己熬病了,更没人照顾了。
于是劝道“柱子,你且睡着,这里有我守着,你且放心,不会有事的啊”“呜呜,姐夫,可是,可是我怕,我怕阿姐也像阿爹阿娘那样不要我了,呜呜呜”
萧大山一把抱过小家伙,轻轻安抚着道“柱子乖,不怕,放心阿姐会一直在的,以后有大山哥照顾你们啊,放心睡吧,明早睡醒阿姐就醒了,我保证”
“呜呜呜呜,姐夫你真好,你会一直这么好么”小小的柱子紧紧的抱住萧大山哭泣着,这个孩子小小的心里尽然藏着这许多的心思,唉也是,这么小的孩子经历这许多,早已敏感的不同于同岁的人。
“你放心,我会一直对你们好的,乖乖睡吧”萧大山轻声哄着。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这么哄过一个人,不一会儿柱子便睡着了,萧大山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又守着桃丫。
虽是累了一整天了,人却出奇的精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床上呼吸沉重的小丫头,心底一片温暖,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感受。
第二日,桃丫一睁眼看见倚在床边睡着的萧大山,心下先是一惊又一喜,大山哥怎会在这,难道是我在做梦,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疼,不是梦,再一看萧大山还在这里,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萧大山的胳膊,硬硬的,果然是真的。
奇怪了大山哥怎么过来了,也没叫醒自己,正想着一阵脸红,此时萧大山已经醒来,见小丫头看着轻轻戳着自己的胳膊的手指发呆,一会儿脸上一阵绯红,萧大山以为她又发热了,赶忙伸手摸上丫头的额头。
“咦,不烧了,丫头你可有哪儿不舒服”“嗯,不,没,没有,俺没事哩,你怎么会在这?”桃丫声音沙哑的问道。
“傻丫头,你生病了晕倒在地上,昨夜郎中过来瞧过了,说是感了风寒,无甚大碍”“啊,哦,多谢大山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说着低着头一脸愧疚。
“无妨,傻丫头,跟我有啥麻烦的,我照顾你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