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眼圈一红,泪珠吧嗒掉个不停。
“好疼。”
阿蒙眸子赤红,他抬头盯着士兵,“我们少爷是你们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就不怕你们王爷怪罪吗?”
闻言,士兵哈哈哈笑起来,“你没听王爷说了,什么王妃啊,他就是最下等的仆人!”
“看他这架势,就知道在路上欺负我们王爷了。”
不仅是这个士兵,所有的士兵都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喻川雀。
他们的王爷保家卫国,被那个昏庸皇帝按上个叛国贼的名号也就算了,还要忍受这个刁蛮的少爷刁难。
他们当然要为王爷出气。
再加上这是英勇侯的儿子,容国公的外孙,享受了那么久的荣华富贵,而他们现在跟着裴瑄,可就算是造反了。
自然对朝廷的喻川雀态度不好。
而不远处,裴瑄眸子半眯,盯着那两道身影,目光尤其在阿蒙护着喻川雀身上。
他身边的瘦高男人,也是裴瑄一直以来的谋士,马彦扫了眼裴瑄的表情,轻声道:“王爷,这喻川雀虽然品行不端,但到底也是容国公的外孙,这个容国公视喻川雀为命,若是我们……”
裴瑄冷冷道:“你觉得本王需要忌惮容国公?”
马彦一哽,立刻道:“不用!”
虽然拉拢了容国公对他们有益,但容国公向来都站在中立的位置,从不亲近任何一个皇子。
而他们王爷走的路十分艰难,容国公不一定能投他们。
马彦见裴瑄说完,目光却还一直盯着那两个人,目光落在阿蒙的身上时,他立刻察言观色,轻声道:“我去叫人把他们分开。”
裴瑄颔首,但是等马彦回来,他忽然又道:“你帮我找个人。”
“王爷要找谁?”
“他的名字……叫少淮。”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
裴瑄迟疑,“他是边疆人士,籍贯应该是我们曾经征战过的某个城市。”
裴瑄一点一点回忆着那个在火场里的少年。
“年龄看起来双十左右,脸上有疤……”
马彦一一记下,“王爷,还有其他信息吗?”
裴瑄拿出胸口的玉佩,“这枚玉佩是他的。”
马彦打量了一下,“没有任何标志,属下把这纹路拿去拓印一遍。”
裴瑄嗯了一声。
马彦拿着玉佩,忽然挑挑眉,“是王爷的心上人吗?”
他本是揶揄,可没想到裴瑄的神色破天荒的出现了温柔。
“不是心上人,比心上人更重要。”
如果不是少淮,他也许永远都无法振作起来,在裴瑄心底,少淮已经超脱了情爱,成为他心底永远高悬的白月。
马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声道:“属下一定尽力。”
两个士兵忽然拉着阿蒙离开。
喻川雀见状立刻慌了,他一直以来都十分依赖阿蒙,尤其是现在,整个营地的士兵都对他虎视眈眈,只有阿蒙是站在他身边的。
喻川雀死死抓住阿蒙的袖子,“你们干什么。”
阿蒙也低吼一声,想要甩开那几个士兵,但因为他的四肢都套着锁链,所以没几下就被一脚踹在地上。
但阿蒙依旧朝喻川雀伸出手。
见到阿蒙被打,喻川雀连忙大喊,“别打他了。”
他咬着唇,眼泪汪汪地看着阿蒙,“阿蒙,我没事,你别反抗了。”
阿蒙攥紧拳头,“少爷。”
喻川雀回过头,“没事。”
阿蒙不甘心地被士兵拖走。
喻川雀被两把棍子架起来,拖到先前的洗衣盆上,“愣着干什么,去洗衣服!”
一圈士兵虎视眈眈地盯着喻川雀。
喻川雀咬紧了唇瓣,他颤抖地伸出细瘦的手腕,凑近盆,可是刚碰到喻川雀就恶心的要吐了。
这些士兵走了一整天,身上都是一股汗味儿,尤其是脱下的衣服,喻川雀面色惨白,差一点就想把盆掀翻。
而那些士兵在一旁则是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
“娘们唧唧的。”
“哈哈哈废物!”
“敢把盆弄翻你就完蛋了!”
喻川雀眼睛绯红,他只能强忍着呕吐地欲望,然后把盆一点一点拖到河边。
喻川雀小心翼翼地用手捻着那些衣服,然后扔到河里,也不知道是捏到了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