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别人当爸当得挺顺溜吧。”
安报国的眉心蹙成一团,微黑的脸发青发白。
既然秦审墨用这种语气说话,颜若就要添油加醋,说:“你们军官平时训练挺忙的吧,有时间帮别人带娃,有时间带别的小孩出来看病,看来你们营地很友爱,互相帮助,对遗孀烈属很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两口子呢。”
秦审墨给了自己媳妇一个赞许的表情,她说话可真犀利毫不嘴下留情。
他借着颜若的话题说:“对,他们营地只有安副团有时间、有精力、有爱心照顾遗孀烈属。”
这时安报国的脸色不只是尴尬,已经是很难看了,甚至是病态扭曲的难看。
颜若看他低着头,身姿似乎没那么笔挺了,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凸起。
秦审墨勾了下唇角,站起身招呼颜若:“走吧,去取化验单。”
两人没再理安报国,甜宝也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本第二天有好转就行。
俩人放下心来,带着甜宝回家。
甜宝享受到了高级待遇,躺在大床上睡觉,等她睡着后,颜若开口:“在医院遇到的安报国是甜宝爸爸。”
秦审墨朝她看:“你猜对了。”
“你现在可以跟我说陶蔷、安报国还有三姐的事儿了。”颜若说。
秦审墨默想,颜若果真聪慧,她猜的大致方向是对的。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一会儿说:“二姐下乡去东北卫东生产建设兵团,兵团附近有个炮兵团,安报国那时候还是个连长,俩人情投意合,恋爱结婚生子,感情一直很好。
一次执行任务,陶蔷的丈夫去世,安报国一直很照顾他们母子。”
“怎么照顾?”颜若问。
“打雷下雨,孩子哭闹,安报国赶紧赶过去。孩子生病,不顾甜宝也在发烧,还是赶紧赶过去。”秦审墨说。
颜若眉心微蹙,说:“安报国有家有室,这样照顾别人遗孀合适吗?不怕二姐多心?部队没别人能照顾陶蔷吗?不会被人说闲话吗?”
秦审墨的语气平静,一点起伏都没有:“他认为合适,照顾战友遗孀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他问心无愧,按照他跟战友的意思,没有家室孤男寡女才不方便照顾。”
“二姐对这事儿怎么看?”颜若问。
“二姐不乐意,认为他们的来往超出一般的界限,于是跟二姐夫撒泼打闹,拒绝为陶蔷提供帮助,所有人都指责二姐,认为她作为军嫂,不懂得谦和礼让,不懂得守望相助,小肚鸡肠,嫉妒成性。”
颜若的额角突突跳了几下,秦审墨的声音很平静,几乎不带感情色彩,可她代入秦文扬后生气了,语气很不悦:“秦审墨,这些我听着都生气,你在婚姻存续期间如果这样去照顾别的女人,我上来就给你一个大比斗。”
好好聊着天,突然要挨大比斗的秦审墨:“……”
他媳妇平时的温柔娇弱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彪悍得很。
“婚姻存续期间是什么意思,你还要离婚?”
颜若哼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想要搞外遇,离了婚再搞。”
秦审墨的眸光黑沉得像暗夜:“你要离了婚再搞外遇?”
颜若哭笑不得:“你别打岔,接着说,后来呢。”
秦审墨担心自己挨大比斗,往旁边挪了挪,接着说:“后来森林山火,所有人都去救火,二姐跟陶蔷都被围困,安报国腿受了伤,他只能救一个出来,他把陶蔷拖了出来,二姐困在火场。”
颜若激动得坐直身体,连拍几下床板,她生气了。
她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宋如惠不让安报国跟甜宝联系。
能理解为什么秦审墨跟甜宝、法宝都是反派。
秦审墨下床,从书架上找到一本硬皮日记本,递到颜若手上说:“你看看,二姐的日记。”
笔记本内页发黄,字迹工整,娟秀。
7月13日,房子漏雨,小龙哭闹害怕,安报国被叫走,我很担心房子塌了。
8月21日,小龙过来玩儿,甜宝关门不让他进来,被她爸狠揍了两巴掌。
9月7日,陶蔷做了小鸡炖蘑菇,叫我们一家三口过去吃饭,我不愿意去,安报国自己去了。
颜若合上笔记本,实在看不下去了。
可以想象,秦文扬到死都在怨恨安报国,当安报国把陶蔷救走,而她自己被大火吞噬时她该有多绝望。
可是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