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偏过头,看见周时锐黑色的外套,高挺的鼻梁,半框眼镜架在上面,下颌线条很锋利,却莫名让他感觉温柔。
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周时锐,你的眼睛多少度。”
周时锐说:“一百七十五。”
不算严重,但太远了也看不清,乐澄歪歪头:“之前没注意,戴眼镜好不方便啊。”
周时锐终于侧目看他:“哪里不方便?”
“你想啊。”乐澄这样说,“吃特别热的饭,水蒸气会蒸在眼镜上,又或者,你特别热的时候,水蒸气也会蒸在眼镜上。”
乐澄思维发散:“这样想,岂不是你运动的时候不能戴眼镜了?那能看清吗?”
周时锐像是思考了片刻:“要看情况。”
“比如?”乐澄很好学。
“比如。”周时锐凝着他,“你不想我戴,我就可以不戴。”
嗯?
这话有些怪怪的,乐澄不太懂:“什么?”
“因为。”周时锐的眼眸垂下,神情很淡,好像在说什么正经事情,“戴眼镜在某些时刻,确实不太方便。”
比如,在床上。
乐澄和他对视,有些反应不过来。碰巧此时,手机“叮咚”一声,他站定,拿出看了一眼。
[支付宝到账——4678.00元]
乐澄在看到数字时,先是微怔,紧接着,就是一种席卷全身的喜悦。
这是他的上笔稿费。
因为一些原因,单主延迟付款了两天。
算上这笔钱,他抖着手指点开手机上剩的一个白条软件,选择还款,随着一声“支付成功”,所有债务,在此刻全部清空。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他高兴地跳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地,抱住了一旁的周时锐。
尽管怔愣,周时锐还是稳稳接住他,胸腔紧贴着,心脏都仿佛同步,乐澄的腰好窄,一只手就能扣住。
“怎么了?”周时锐问。
“我……我……”乐澄很想说,但是不能,因为他不能讲,我终于还清楚所有钱啦!以后再也不用因为这个而绑住你啦!
“我,我就是突然高兴嘛!”乐澄笑得好开心,双眼弯弯,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就是很莫名其妙的,开心!”
月色下,乐澄的眸子宛如黑曜石般,闪烁着动人的光,像是诱人下坠,尽管不明白,但心却被感染得好软,想要接住这份感情,周时锐喉结滚动:“嗯。”他低低地说,“我也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视线垂落,定格在乐澄有些模糊的笑脸上。
下一瞬,垂下的手掌抬起,他再也无法克制,按住窄腰,将人死死扣在怀中。
乐澄小小地惊呼一声,力道好大,几乎要将他揉碎了,下巴磕在锁骨,有些微微的痛。
“乐澄……”周时锐的声音低低的,隔着雨幕,却明晰入耳,“你抱住我了。”
“嗯?”乐澄顿了顿,“对呀。我抱住你了。”
周时锐却再次重复:“你抱住我了。”
“嗯。”乐澄认真说,“我抱住你了。”
抱住了我,就不要再放开。
雨幕下,公路上飞驰的轿车打着灯,将墙壁、夜空,映照得明灭不休,周时锐看着他们两人紧紧相拥,落在地面的影子,在灯光的反射下,时隐时现,耳边好吵,心却好静。
“周时锐。”乐澄安静地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我们要不要回去?”
周时锐“嗯”了一声,“要不要吃蛋糕?”
“好晚了……”乐澄这样说着,“但是想吃。”
不想放开,是一种类似恐惧泡沫被戳破的情绪,又像是此刻太美好,让人很难相信,周时锐没动,乐澄像是个大人一样,顺着他的背捋了两下,然后说:“周时锐,我们走吧。”
“好。”周时锐这才放开他,但并没有完全放开,修长的手指下移,扣住了乐澄的手。
干燥的手掌,却有一小块潮湿,乐澄没摸了两下,捏着那根手指举到面前,是创可贴,手指上贴了创可贴,但此刻却有些潮湿。
乐澄疑惑:“你创可贴怎么脏了。”
“不过呢,我正好带了。”乐澄从兜里掏了一会儿,摸出几个线条小狗的创可贴,“把这个揭掉吧,换个新的。”
周时锐没有任何异议,轻轻“嗯”了声。
乐澄伸手帮他揭掉,露出嫩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