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g国呆了两天半,一日吃饭时,周时锐忽然道:“要不要去见见我妈妈?”
乐澄咀嚼的动作一顿,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周时锐看向他:“她碰巧在附近和男友旅游,要见见她吗?”
于是乐澄稀里糊涂地坐上了去见沈斓的车。
在路上,他还觉得魔幻,问:“我用准备点什么吗?”
周时锐说:“不用,只是见一面而已。”
但那毕竟是长辈,乐澄心中隐隐明白沈斓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又或者说,沈斓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对自己儿子的这段恋情并不满意。
他不自觉地皱眉,周时锐看见,伸手将他的眉心抚平,又将他紧攥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用干燥的掌心握住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不要紧张,相信我。”
在一起时间久了,许是一种惯性,乐澄点点头,心中稍微平静。
“见了面想叫什么都行。”周时锐说,“她的男友你不需要管,不用紧张。”
说是旅游,但车子却驶进一座庄园,乐澄跟在周时锐身后,终于见到了沈斓。
保养得很好,气质优雅而松弛,在他略带紧张地叫出伯母好以后,和他想象的不同,沈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让人不舒服的情绪,反而在见到他后眼前一亮,笑着过:“怎么比照片上还好看。”
乐澄被夸得不太好意思,嘴巴很甜地说伯母也是,被沈斓揽着走,周时锐就跟在他身后。
一切都简单得不可思议,乐澄在庄园里吃了顿饭,上楼午睡,期间还见到了沈斓的那个小男友,黑发碧眼,看起来很年轻。
躺在床上,周时锐关门进来,看到乐澄躺在那里揪自己的脸,一下子揪重了,还“嘶”了一声。
周时锐走过去,坐在床边给他摸摸,蹙眉问:“怎么自己揪自己?”
乐澄在他手掌心蹭蹭:“……感觉好不真实啊。”
周时锐顿了顿,问:“哪里不真实?”
“就是……好简单呀。这么简单就见到了你妈妈,而且还……聊得挺好?”乐澄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对他,周时锐的手掌顺势摸在乐澄的脑袋,“感觉你妈妈人还挺随和的。”
周时锐唇边带了一点笑意:“……那就好。”
乐澄虽然心眼少,但也不是真的傻,他猜想,或许是周时锐在中间做了什么,但没有让他知道。
不过不让他知道,那他就继续不知道好了。
在庄园睡了午觉,下午的时候,乐澄先是在庄园的草坪上和沈斓男友养的两只小狗玩了一会儿,就被沈斓叫了过去。
沈斓早些年出来打拼,见的人多了自然容易心浮气躁,逐渐退居二线后,就喜欢上养生,练字、喝茶。
乐澄对茶没什么研究,但看到一个个栩栩如生,在茶水的浇灌下鲜妍如新的茶宠,还是爱不释手,和沈斓在茶房待了有三个小时,期间周时锐找了个借口进去了四次,四次都没说上话。
等到他们要离开时,沈斓送给了乐澄一只玉兔茶宠,白白胖胖,很小巧精致,即使不当茶宠,做摆件也很漂亮。
乐澄笑眼弯弯地说:“谢谢伯母。”
沈斓:“你喜欢就好。”
三月的天,即使是d国,傍晚的温度也会降低,出了大厅的门,司机去取车了,一阵风吹来,乐澄觉得有些冷,吸了吸鼻子,就扭过头,拽了拽一旁的正打电话的周时锐。
周时锐侧过脸,无声地看着他。
乐澄直接上手把他外套的扣子扣上,周时锐任凭他动作,伸手握住他的手,摩挲了两下,感觉有些到凉,就攥进掌心,顺手一起放进口袋里。
一旁的沈斓就这样注视着这无比自然的一幕,像是发生在从前的每一天里。
司机来的时候,周时锐也挂断了电话,乐澄穿的是卫衣,没有外套,周时锐护着他的脑袋让他上车,蹙眉道:“明天出来不要穿卫衣,太薄了。”
乐澄已经坐进车里,闻言先是:“我不!”然后像是意识到这是在哪,又很小声地说,“也就冷这一会儿,这个版型很好看的。”
周时锐没说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看样子是不好,因为乐澄的表情还有些不服气。
沈斓上前一步。
乐澄冲她挥挥手,脆生生地说:“伯母再见!”
沈斓朝他点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嗯,路上冷,把窗户关起来吧。”
乐澄很听话地把窗户关上,周时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