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幽州陷入长期的混乱,这是他们本能抵触的事情。
宁肯与大司马交恶,也不想战争波及家乡。
特别是荆州爆发的战事,到目前为止关中方面都没有进行强力干涉,这让许多人看到了关中保守的一面。
既然在富饶的荆州都如此保守,那偏远、硬骨头、苦寒的幽州地区,理论上也会采取保守态度。
对于关中,赵云是抱有好感的。
是大司马将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寻常战将提升到了征胡名将、优秀骑将的地步。
此前他再能打,外界眼中也只是公孙瓒败亡后的残兵首领,是个寒门武夫。
按着征讨匈奴的功勋与战果,理论上他也是可以封侯的。
可许都朝廷突然瓦解,他的叙功、封侯程序也就戛然而止。
见赵云做出大司马有可能要见袁熙,这让孙乾大惊:“大司马怎会与袁使君相见?”
“没有什么不可能。”
赵云永远都是心平气和,简单阐述说:“怂恿主公走居庸口的人,当听闻大司马支持袁使君主管幽州民政后,这些人也会投到袁使君麾下。彼辈善于趋利避害,绝不会追随主公浪迹天涯。”
孙乾缓缓点头,又说:“还请子龙将军派发快马通报,好让主公多做准备。”
“好,先生就换我营中马匹。”
“如此有劳子龙将军。”
孙乾道谢,接受赵云的安排,更换营中休养体力的马匹,立刻沿着道路去找刘备。
等他抵达时,军队还在行进,烟尘遮蔽视野。
道路百余步外的山坡上刘备旌节、大纛伫立,刘备在此歇息。
孙乾抵达时不见关羽,附近只有张飞、田豫,张飞起身主动来迎,直接就问:“大司马真出飞狐口向东去了?”
“此事极有可能。”
孙乾对张飞说:“大司马军中编制了两营车兵,不便走恒山道,这才转而走飞狐道。”
张飞皱眉:“飞狐口虽无驻兵,可五阮关、拒马关皆有袁氏塞障守兵,岂会放任大司马通行?”
孙乾笑着反问:“若是大司马亲至,他们谁敢阻拦?”
张飞摇头:“难道袁氏就不怕重蹈关中、匈奴、鲜卑、益州之旧路?大司马最擅长的就是奔袭,他若到涿郡,河北再无险可守,势必人心动荡。”
在他的角度看来,一个势力想要长久生存,一定要防火防盗防大司马进来。
一旦破关而入,你无险可守,以大司马麾下强劲的攻坚、野战能力,以及裹挟、重编降军的组织力,就袁氏来说,可能会就此灭亡。
见张飞这样分析判断,而边上刘备也在聆听,孙乾就说:“翼德将军难道忘了眼前荆州之事?大司马放任荆州败退,可见无意深入经营外州。而袁氏治河北已历二世,士民依附,绝非诸胡所能比。”
“那益州呢,刘季玉父子也是历经二世,一时不慎东州兵迎大司马入剑门,顷刻间二世基业化为灰土。”
张飞神态不屑,孙乾笑容不见:“可巴王一事又作何解释?刘季玉虽失基业,其兄长却贵为巴王。”
张飞哑然,关中承认这个巴王,该有的待遇一点都没少。
刘备这时候问:“既然大司马出飞狐口,如今调头折返,大军汇聚蓟县,袁氏可会不安?”
“这与主公何干?”
孙乾上前拱手长拜:“大司马已然负气,还请主公速遣使者说明情由并谢罪。若是大司马与袁使君会面后撤离,幽州自此两分,大不利于主公。”
田豫听了站起来拱手,规劝:“明公若就此行举失仪,恐为笑谈。”
刘备深深看一眼田豫,孙乾质问田豫:“大司马至幽州却无人接待,天下瞩目,难道这样就有威仪了?”
而田豫左右看一眼,抬手做手刀模样,低声:“大司马行举轻浮,非似人主,也非社稷之福。袁氏有此强敌,夙夜难眠。我军若驻留参合陂不动,只是向大司马请罪。那么,袁氏难免生出变故。”
刘备惊异看着田豫,张飞瞪眼后也陷入沉思,双目渐渐无神。
孙乾可是观瞻过骷髅巢刚建好时的模样,顿时一股凉气顺着尾椎直透天灵盖。
顷刻间,孙乾脸都白了。
他左右去看,关羽不在,徐庶也不在,顿时心里苦涩。
田豫又说:“荆州已乱,我军坐而不动,袁氏生变,与之背盟,不论胜败势必天下震动。消息传到益州,岂会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