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手里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东西。
睁眼一瞧,竟是块亮金金的金锭儿。
他受宠若惊:“给他们的?”
向无越“嗯”了一声。
薛鉴喜不自胜,却又想起来:“诶?你怎么有金子?跑去劫富济贫了?”
薛鉴倒不是不能变出金子来,但这种术法能不用最好不用。
向无越顺势坐在茶棚里,道:“算我的卖身钱。”
这是沈行登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替嫁,而提前拿出来的嫁妆中的一点。
先前经历了请崔兰选喝茶失败后,她特意拿了些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而薛鉴当下便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向无越则要了壶粗茶,等他发善心完了回来。
另一边包子铺的老板早就瞄上了他们二人,此刻更是盯着那锭金子眼神发直,没等薛鉴有什么工作便挂着笑凑近:“小公子,那些娃娃们要钱没用,不如来找我换些包子?”
又瞥了眼他身上自己听都没听过泛着光一般的衣物,还有洁白整洁的两排牙齿,眼睛咕噜一转:“您这锭金子刚好够他们一人十个肉包子呢!”
缩在墙角的乞儿中有几个张张嘴,想说你那包子是什么做的敢要这么贵?
但却都低头一言不发,只想着万一自己戳破了谎言,叫这个有钱家的公子哥气恼了,说不定连包子也没有了呢。
反正……
反正他那么轻松能拿来一锭金子,不会在意的,而且这本来就是给我们的呢!
如此想着他们齐齐沉默下来,任由一看就天真好骗的薛鉴往包子铺老板那走去。
见他越走越近,老板脸上笑出的褶子比一笼包子都多些,正要夹起肉包子装进油纸里:“小少爷——”
接着他忽然鼻子一酸,不可置信往后倒去,捂着被一圈锤出血的鼻子含糊着求饶。
薛鉴气恼不已:“天杀的,我看着那么像傻子么?一人十个肉包子?我把你包成肉包子!”
那老板这才发现走了眼,眼前人虽然看着像是何不食肉糜的小少爷,但居然还知道价钱。
若是薛鉴知道他的腹诽可能会更加无语,他是玄黄宝鉴诶,这都能被唬住的话,不如自己勒死自己算了。
锤了拳出了被愚弄的气,薛鉴扣扣搜搜地掐下一点丢给包子铺老板。
看着那比指甲盖还小的金子,老板惶惶不敢接,生怕他真的把自己做成人肉包子。
只看着他自己夹了许多素包和馒头,头也不回地拿去墙角递给几个乞儿。
再一看,价格居然差不离。
薛鉴还特意解释:“饿坏了不好沾荤腥的,先吃点素的,对肠胃好。”
柳暗花明又一村,先前见他捶打包子铺老板乞儿们还以为饱饭泡汤了,此刻看见还冒热气的包子馒头,顿时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接过。
剩下的黄金被薛鉴收起来了。
这点金银向无越自然是不在意的,可她看着蹲在乞儿面前的薛鉴,忽然若有所思。
另一边的几个年纪较大的乞丐看着光彩照人不可逼视的向无越和薛鉴二人,狠狠咽了咽口水,到底没敢像往常那样扑上去抢。
等薛鉴乐乐陶陶地坐在自己下首,向无越忽然开口:
“你没看出那几个乞儿的小心思么?”
在纠结吃肉丝面还是阳春面的薛鉴一愣,抬起头来,目光清澈无辜:“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