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马踏雪亲昵互动,那一刻,他几乎坚信袖儿就是姐姐。于是脱口而出的“姐”,当他看到袖儿回头回应时,心跳如鼓,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然而,袖儿紧接着问:“你说什么?”
他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至今仍不确定袖儿是真的没听清楚,还是故意装作不解。
可若她不是姐姐,又如何知道踏雪喜欢耳后的轻轻触碰呢?
她温柔地摩挲着踏雪,低唤它的名字,那一刻,他分明看见踏雪眼中闪烁的泪光。
如果不是姐姐,为何踏雪会流泪?
他不敢将此事告诉母亲,担心母亲思念姐姐之情太过深切,会像父亲一样陷入幻境,把袖儿当作姐姐的重生。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暗中祈盼,若是姐姐的灵魂真的归来,无论附身何处,他都会欣然接纳。
曾经,他不信神灵,不敬仙佛,如今,他渴望在佛前寻找答案,看姐姐是否还在人世间徘徊。
听说梵音古寺的老方丈通晓天机,他决定找个时间前去请教。
……
由于圣上即将在两日后返京,定远侯忙于筹备迎接大典,直至府中众人用完晚餐,才带着同样疲惫不堪的李询返回侯府。
“早知政务如此繁重,当初还不如留在猎场追逐野兽。”李询跟随他走进前院的藏书阁,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再也不愿起身。
定远侯解开魔法披风,说道:“你以为治理国家是儿戏吗?太子自六岁起就开始师从国师学习治国之术,至今已有十八载,依然未能独挡一面,可见其中艰辛。”
“那是他不够聪明!”李询悠悠道。
“他并不愚蠢,只是有个强大且过度保护的母亲。”定远侯答道。
“这不正像夫人一样吗?”李询微笑道。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禀报:“侯爷,夫人请您去后院一趟。”
“有何事?”定远侯问。
“夫人未明言,只说是重要事宜。”
定远侯只好重新披上披风,让李询回去休息,自己则急忙前往秦氏的住处。
李询回到西跨院,就听说了秦氏被将军夫人刁难的事,想来秦氏急着找侯爷,就是为了商量对策……
依云自云端取来的蒸腾热水为李询洗涤脸颊,他将滚烫的织锦敷在脸上,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享受着神秘力量的舒张。
不仅仅是肌肤,连灵魂深处都沐浴在无尽的舒适中。
虽然他从未觊觎过李清平在魔法帝国的王储之位,亦对侯府积累的无数神秘宝藏不屑一顾,但从八岁踏入这个充满魔法与诡计的侯府开始,秦氏便从未停止过对他的算计。
他深知自己的出身,明白自己在这个奇幻世界中只是一个过客,因此对秦氏没有仇恨,有的只是歉疚,觉得是他的存在扰乱了她原本的生活轨迹。
随后的日子里,秦氏为了彻底毁灭他,不惜动用各种魔法和邪恶的教唆,甚至在他还未满十二岁之际,就开始安排一些迷惑人心的魅魔接近他,为了遮掩外界的耳目,他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些安排。
幸亏有侯爷以及那些博学的法师们每晚传授他正直的生存之道,否则他可能真的会变成秦氏期望的那个堕落之人。
即使如此,他并不恨秦氏,只是反感她的阴险与自私。他想,如果他真的是侯府的私生子,秦氏这么做,无疑是断送了一个人的命运。
只因担忧一个私生子威胁到她亲生儿子的地位,就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使人走向黑暗,这样的女人,她的心该是如何的冰冷与无情。
于是,当他听说秦氏遭到柳夫人的制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快意。
柳夫人果然是勇猛将军的配偶,出手必是雷霆一击,轻易剥去了秦氏的虚伪面纱,这手段……
咦,这手段竟有些像袖儿那机智少女的作风呢?
“袖儿今天也去了将军府?”他询问皇甫。
“确实如此。”皇甫肯定地回答。
李询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袖儿策划的。
这丫头,她究竟有多么不愿侯府安宁?
要说她敌视侯府,似乎又不完全正确,她似乎是在针对李清平身边的每一个人,先是驱逐了秦婉如,接着几乎把雪姨娘吓得精神错乱,还亲手解决掉了红姨娘,这一切行为犹如宫廷斗争的剧码。
若说争宠,但她对李清平并无特别的感情,倒是与绿柳走得亲近,难道是为了帮助绿柳扫清晋升之路,让她成为世子妃?
可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