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夜色弥漫。

八月中旬，此刻空气中还夹杂着些许炎热。

凌晨一刻，普通人大都已经进入梦乡。

但对一小撮人来讲，工作这才刚刚开始。

这帮人叫做焕粉，今晚工作就是打榜。

打榜，顾名思义，为自己喜欢的偶像或者歌手的作品争排名。

在徐澈没糊之前，她的粉丝是打榜大军中最有经验的。

然而树倒猢狲散，塌房后，他的粉头纷纷转粉了别人。

此刻，一名为【正焕真爱粉丝群】的企鹅二千人大群中。

数不清的信息正在快速刷屏。

“太牛了，不愧是哥哥，哥哥的出道曲《baby》已经甩开第二名很大差距了！”

“大家再加把劲，争取把哥哥的数据再往上提提，我们现在的目标早就已不是第一，而是为了纪录！”

“记录！冲冲冲！对了姐妹们，父母的男朋友的账号也不要放过，一定也要点击购买啊！”

“报告！我已经换了十来个号了，全都支持了哥哥的第一首歌！”

“大家各凭自觉哈，但是有一点，咱们群是真爱群，购买次数少于三的请自动退群！”

“好可惜啊，就差一点哥哥的数据就超过二三名的总和了，冲鸭！”

……

类似这种的企鹅群还有不少，纷纷在上演着这一幕。

很快，《baby》的数据就直逼九十万下载量。

当数据冲至九十万下载的瞬间，所有粉丝群全都在欢呼！

“给力啊姐妹们，下载量终于到了九十万，已经完全超过二三名总和了！”

“相信哥哥明早起床后看到一定会感受到我们的心意的！”

“哥哥你放心飞，焕粉永相随！”

……

就在所有人都毫不吝啬吹着彩虹屁时，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不对。

“不对啊，第三名数据也涨了不少，怎么都四十五万了？咱们一晚白干啊！”

消息一出，群内瞬间安静下来。

几秒后，群内顿时沸腾了！

“还有这种事！不是，它凭什么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歌！”

“我也去，什么歌也敢来碰瓷哥哥，我一定要给它打差评！”

“对！对！姐妹们，我刚看了这首歌叫《第一次》笑死人了，是第一次上榜吧？”

【正焕的女人分享了一首音乐，点击即可收听】

“冲冲冲！我分享了这首歌的链接，姐妹们，战斗吧！”

……

链接出现的一瞬间就被转发了出去，短短几分钟，至少上万人同时涌了进去。

“《第一次》？歌名平平无奇，比《baby》差远了。”

“我先听听这歌怎么回事，听完再找理由喷。”

抱着找茬的想法，数万名粉丝点击播放《第一次》。

魔都音乐学院，大二音乐系宿舍。

宿舍其他人都睡了，唯独吕聪的被窝还亮着手机荧光。

除开学生的身份，她还有一个马甲，那就是正焕粉丝群管理。

在正焕泡菜国刚出道时，她就已经是正焕粉丝了。

对于这首《第一次》，她并不陌生，因为学校贴吧论坛里全是这首歌。

可她却始终不屑一顾，一次都没听过。

在她眼中，无论什么歌都比不上哥哥的歌。

此刻为了哥哥，吕聪第一次点开《第一次》。

优美的钢琴声奏响，吕聪很快撇了撇嘴：

“钢琴而已，没特点，没有哥哥的萨克斯前奏柔情。”

前奏完毕，许常乐温润的声音唱响，似娓娓道来。

“完全没有什么技巧而言，声音很普通没有哥哥性感。”

吕聪继续评价。

当充满感情的副歌响起，吕聪一下就怔住了。

深夜，正是一个人最感性的时刻。

当听到歌词唱到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当听到第一次我牵起你双手的时候。

吕聪心狠狠颤了一下，尘封多年的记忆像是潘多拉魔盒般被打开。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高中的同桌。

那个愿意为雨天为他撑伞的小子。

那个为了给她买围巾啃了一个月千层饼的傻子。

那个最后因为没有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