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展现这次夜审的精彩绝伦。
待围观人群散开一些,乐无涯才发现,不知何时,外头开始下雪了。
还是一场泼天大雪,不多时,已是雪满古道。
如他死的那天一样,新鲜干净的雪霰味道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他死前,在来探望他的人身上好像也闻到了这样的雪气。
见乐无涯呆在公堂上不动,孙县丞咽下一口发苦的唾液:“太爷,您看……?[(.)]????????()?()”
乐无涯打断了他:“拿盏灯来。()?()”
孙县丞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窃喜不已,殷勤备至地亲手端了一盏灯。
乐无涯揭开灯盖,从怀里掏出一卷供状,亲手焚烧了那份由他一手炮制的、明相照指证罗教谕“私藏反书()?()”
的案卷。
孙县丞吁出长长的一口气来,大半天都没个着落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但他心里并不松快。
因为他晓得,一切不可能再回到原位了。
这南亭县,怕是要变天了。
尽管有些亡羊补牢的嫌疑,他还是摆出了恭敬模样:“太爷,休息吧。()?()”
乐无涯闭上眼:“你们走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他又说:“将灯熄了。”
孙县丞:“……?”
他有些莫名其妙,但此时的他不敢违背乐无涯的任何命令。
在他的授意下,师爷、衙役等公人纷纷撤离,走得飞快。
何青松等衙役慢了一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了嘴。
太爷为了审案,连金吾卫都能请托得来,他们这些小虾米,还是莫要多嘴的好。
转眼间,只剩乐无涯一人坐在空荡漆黑的公堂上。
乐无涯用手撑着头,想,挺累的。
但真他娘的痛快。
他已许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纵情快意,随心而为了。
不过,他没有留给自己太久的休息时间。
乐无涯站起身来,向公堂外走去。
雪地里撑着一蓬华贵的伞盖,影影绰绰的,站着几个未走的人。
乐无涯从暗处慢慢迈出公堂,见周遭已无他人,不待来人报明身份,便坦荡大方地撩袍拜下。
“下官闻人约,有失远迎。”
七皇子细细打量这位低眉顺眼的小官,起了些促狭心思,抬起幂篱,想看他看得更清楚些:“抬起头来。”
乐无涯依从命令,昂起脸来。
两张一模一样、带着探究的面孔,一起撞入了他的视线。
乐无涯没忍住,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怎么是这两个?!
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是他们二人的骑射教师。
本朝崇礼,自己见他们,从不必行全礼的。
……这一拜岂不折死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