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得来的?”
乐无涯满不在乎:“和你爹议事时,从他的点心盒子里摸来的。”
项知节:“……”
乐无涯评价道:“看着好吃,但甜腻得很。我来前已吃了一块,如今胃里堵得慌,给你了。”
项知节举起玫瑰饼,在嘴里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来。
这糕饼滋味儿正好,他并尝不出什么甜腻来。
可能是老师不嗜甜罢。
乐无涯见哄好了小孩儿,长舒一口气,将修长的双腿摊开,眼望着上方井口:“你如何不呼救呢?”
项知节:“喊了。没人来。”
乐无涯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懒洋洋道:“那我也不费那事儿了。就和小六这么坐一会儿。”
这一坐,就坐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斜阳西下,上方井口圆圆地投下的一小块阳光,也被深蓝夜幕取代,露出三五稀疏寥落的星子。
秋季夜凉,乐无涯见项知节只一身单薄骑装,就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丢到了他怀里。
项知节被犹带着他身体温度的衣服罩住了脑袋。
他皱起眉来:“老师……”
乐无涯摇头晃脑的一拉衣领:“我有妻子关心,给我里衣内侧早早絮了绒,一点都不冷。”
说着,他笑嘻嘻地扭过头来:“我们小六还没娶亲,还不知道有媳妇儿关心的好啦。”
项知节:“……”
他没再推拒,默默收下了这番好意。
见乐无涯闭上了眼睛、似是困倦已极了,项知节将他的衣服拥在了怀里,抓起一角,抵在鼻翼下方,偷偷地嗅闻。
“好闻吧?”
乐无涯其实并没睡着,眯着眼睛,美滋滋地炫耀道,“是松枝香,我洗澡的时候就爱拿这个熏。”
不知怎的,他明明是正正经经地在讲这句话,月色下的项知节却轰的一下红了面孔,把脸直埋在了他的衣服里,只露出了一双涨得通红的耳朵。
乐无涯不解地一蹙眉,继而觉得这一幕也挺美:
上有星光,下有红霞,正是相得益彰。
待月升中天、庭风飒飒的时分,终于有人发现六皇子和乐大人不见了。
所幸他们的马统统留在了上面,并肩吃草,既和乐,又醒目。
很快,大片大片的火把向他们涌了过来。
不多时,一条绳子自上方缒下。
二人一前一
后地见了天光。()?()
见到六皇子安然无恙,这些在南苑伺候的小内侍大大松了一口气。()?()
可等到乐无涯被拉出来后,有眼尖的小内侍一眼看去,顿时受惊,尖着嗓子惊呼了一声:“呀,乐大人,您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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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涯浅浅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右腿,在坠井时被井边的锁销划出了一道深且长的口子。
血全部灌进了他的长靴里,将他的袜子都泡透了。
好在他是一身玄色袍子,不见明光,是看不清楚身上染血的。
见他伤重至此,在井底时却一丝痛色也不肯流露,只连说带笑地逗他,项知节心口一窒,略略提高了声音:“老师,你怎么?……”
乐无涯倒觉得没什么:“你都那么生气了,不舍得教你再担心了啊。”
项知节没有放过他。
他将本就歪躺在地上的乐无涯公然按倒,扯松他的领口,手指向里摸去。
……他的里衣内侧,哪里有夹绒?
“看到了么?”乐无涯闲闲地枕在一片柔软的蒿草间,好像那伤痛和自己无关似的,“……老师的真心,天地可鉴。”
……
乐无涯的罪己诏下到一半便中止了。
因为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说是古往今来、至少也是大虞立国以来数一数二的好老师。
至于学生为何会突然变成断袖,他并没什么头绪。
断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乐无涯总觉得,自己有的,那就是不好的。
见久久得不到乐无涯的回应,伤重的项知节实在是抵挡不住汹汹而来的困意,昏睡了过去。
但那睡姿很妙,将半边完好的身子全偎靠在乐无涯怀里,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