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抱着女儿,到处炫娃。
此刻他竟然也在挑衅他!
楚夫人用力拉着楚恂,“大过年的,不兴舞刀弄枪的,要开饭了,我们身为长辈,先去入座吧。”
楚明骞还在练习舞狮呢,唯恐天下不乱,扔了一把刀给楚恂,舞着狮子来到那条龙面前,对着上面的谢疏鹤耀武扬威,“上面太冰了,快下来吧。”
“两个孩子还好,但妹夫你这个体弱多病的,大过年的千万不能病倒了。”
他是懂戳人痛处的,且坐在冰雕上确实冷,首辅大人还是个恐高的,没坚持多长时间,楚轻盈就带着他们下去了。
“哈!”落地的一瞬间,楚明骞舞着狮子猛扑了过去。
楚恂也在这一瞬间拔刀。
楚轻盈反应快,怀里还抱着楚桉呢,身形如影移动过去,挡在谢疏鹤面前,抬起一脚就把楚明骞踹飞了。
楚恂从侧面砍谢疏鹤。
“不用躲。”楚明玠喊了一声,慢悠悠地走过来,展开扇子,风雅又邪气。
他看着楚恂停在半空中谢疏鹤头顶的刀,恶劣地笑了笑,“我倒要看看,爹你这一刀能不能砍下去。”
楚恂:“……”
楚恂气死了,看了看女婿耗费了大量心血完成的冰雕,刀落下去。
却是“刷”一下,割断了自己的袍子,扔到谢疏鹤身上,脸色冷肃,郑重其事,“谢蕴之,老子今天跟你割袍断义!”
谢疏鹤的脸色白了一瞬,看着那落到地上的一片衣角,心里是有些慌的。
结果,楚明玠靠在穿着舞狮衣服的楚明骞身上,再次拆台,“妹夫,我爹都不舍得砍了你雕刻的龙。”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你信不信,他还会拉着你坐到他身边去?”
楚恂:“……”
楚恂身为岳父的一点威严都没有了,不砍谢疏鹤了,转头去砍自己的好大儿。
楚明玠双腿残废后,武功就荒废了,现在他这个毒王在行医救死扶伤的路上越走越远,没有再把武功练起来,因此不是楚恂的对手。
但他有个无论何时都会挡在他前面,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弟弟,且躲闪着楚恂时,经过看戏的谢疏泽身边。
楚·狐狸·明玠塞了一个锦盒给谢疏泽,“安胎丸。”
下一秒,谢疏泽拔刀,挡住逼上来的楚恂,“伯父,对不住了!”
三对一,楚恂被三个晚辈追着砍。
柳氏目瞪口呆。
楚夫人早就麻了,“让妹妹见笑了,习惯就好。”
谢疏鹤抱着楚瑜站在冰雕前,防备着他们几人把他的冰雕毁了。
但不管四人上房掠树,打得地震屋晃,那瓦片都噼里啪啦往下掉了,谢疏鹤的冰雕始终没有被损坏分毫。
这会儿楚桉难得安静,脸上露出不属于一个婴儿的神色,眼里泛着水光,却又带着笑意,看着这一幕。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前世他所有的遗憾,都在这一刻被弥补了,觉得很圆满。
年夜饭开始的时候,楚恂换了一身衣服,也是玄红色的,上面的花纹由金线绣成,看起来庄重又华贵。
他平日在家都是儒雅又洒脱不羁的风格,很少穿得这么正式过,且今晚墨发都一丝不苟地束了起来,五官硬朗凌厉,比平日威仪许多,像个真正的长辈了。
谢疏鹤被叫到岳父大人身边坐下来时,看了好几眼这样的岳父大人,不由得有些拘谨,凑到楚轻盈耳畔,低声问了一句,“岳父大人怎么了?”
“不知道。”楚轻盈发现她娘也不是平日的素雅风,穿得也相当庄重,雍容华贵。
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安抚着谢疏鹤,“夫君不用担心,凡事有我替你挡着。”
楚恂和楚夫人作为长辈,站起来举杯,说了几句新年贺词。
楚夫人红了眼,遗憾人人都在,唯独缺了二女儿。
自从二女儿被作为人质送去了东宫,平常都没团聚过,过年更不用说了,十多年了。
谢疏鹤察觉到楚轻盈也有些伤感,在桌子下握住楚轻盈的手,低声道:“我安排了太子和二姐回来……”
他话说到一半,府里的总管就急匆匆地跑进来禀告,“将军、夫人,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