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在左相提起自己时,没有慌乱,缓缓开口道:“大王与左相大人所言极是,不能放任那些人对先王不敬。”
朝中气氛陡然一静,吕不韦的倒戈令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秦王政刚即位,明明手底下只有一个左相太叔九可用,吕不韦此时出言倒像是投靠了幼主一样。
阳泉君抬眼看向吕不韦,心里冷嗤,就算这人真的投靠,幼主会不会接纳还不一定,哪有人愿意自己头顶上压个‘仲父’。
有时候他都在想,庄襄王究竟是为了吕不韦好,还是想要害了吕不韦,这‘仲父’的称呼究竟是用来保命的,还是一道催命符?
目前朝中最大的两个势力,一个赞同,一个默不作声,阳泉君也没有要出话的意思,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有幸上了左相弹劾名单的,都被交由左相从重处罚。
本来是用来立威的事因站在道德高峰,进行的无比顺利。
前面的一番博弈,令后半部分朝会时众臣也习惯询问一下左相的意见。
现在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左相是幼主的人?
询问左相约等于就是询问幼主的意思,他们询问年幼的孩子可能面子上还过不去,但询问正值壮年还有着诸多荣耀加身的左相就没有那么多顾及了。
太叔九都想说这个时候就别死要面子了,还有你们说的某些事他是真的不懂。
这个时候,他只能偷看嬴政,试图从一双普通的黑色眼睛中看出摩斯密码那么复杂的命令。
他现在也就能揣摩出五六分人类的心思,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想感叹,有的人之间是真的心有灵犀吧,不然怎么一个眼神就懂怎么做了。
看了半天嬴政,又应付了一通同事,太叔九真的很想呐喊:微臣做不到啊!
要问他为什么不向竹青霭求助,首先他希望能靠自己努力混在朝堂当个混子嘴替,其次……竹青霭不在这儿。
她留了个监控在嬴政身边,确保自己养的崽不会出事之后,她人就去了各地。
那些‘慰问信’发出去之后总是要有人去当地看看效果如何的,而嬴政手底下也没有覆盖全国的情报机构,这些事最终还是竹青霭亲自去做了。
几次大朝会下来,众臣也差不多摸清了新王的路数,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做事,其实也不会怎么样,那些不老实的已经上了左相大人名单,估计最后下场不会怎么样。
而曾经为自己势力阵营冲锋陷阵的‘小卒’有些慌地抬手擦汗,大王拿出证据收拾地方官都如此轻松,那收拾一个在咸阳城的他们还能算难?
如此又是一场和谐的大朝会度过,只有最后有人不知是何心思带了一韩人新王修建沟渠以灌溉诸多土地。
‘秦’:什么,韩王打包把人才送来了?让我康康!(划掉)
‘秦’(沉重):有人妄图在我衣服上开辟新的花纹,我来瞧瞧。
‘秦’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直接冒了出来。
她行走间神色匆匆,像是才从远处归来一般,随手带来的讯息也是无人再敢阳奉阴违。
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叫郑国的是个人才,但‘秦’还是怀疑地说:“秦国粮食产量已经很高,这郑国又是来做什么的?”
主要是她很怀疑韩王出了什么昏招,而这里面的事与韩姬又有多少联系?
‘秦’不希望,自己看好的幼崽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家庭又破损了。
她回忆起韩姬的面容,只记得对方温柔恭谦,并无那等野心。
说是赵姬搅风搅雨她都更信一点。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要是能再高一些,我也不嫌弃。”
郑国站在秦国君臣面前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他也就是韩王其中一个法子罢了,而真正兜底的并不是他。
他是韩王随意扔出来的棋子,本也没指望他做成什么事。
可是郑国见上首坐着的秦王微微侧首,像是在聆听身边太后的意见,随后他听见秦王政说:“你说的颇有可为之处,‘秦’国想听你细细说来。”
这样的用词试探没有引起几人的注意,国君称国不称氏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常见,而秦王室氏又与国相同,或许是他们秦王想要做出一些区别。
这样的政治手段也常见,通常见于证明自己得天之命,顺应天命是天定君主之上。
而那些记忆好的,不禁想起了之前咸阳城中的传言,传言公子政归国之时遇大风阻拦,又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