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人流稀松的一条巷子。

褚昊终于看到了那个老妇人所指的那个所谓“小尼姑”。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背影，渐渐停下了脚步，“紫苏？”

“小尼姑”忽然顿住步子，没有继续往前走。

紫苏拎着装满莲蓬的小篮子，转身看向喊她名字的男子，正要行礼，褚昊加快步子走过来一手托住她，“此处不宜如此，免了！”

紫苏定在原地，环看褚昊一通，不过十年的光景，褚昊两鬓竟平添几缕白发，甚至在街头这般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得清晰，不无感慨地说着，“想来，贵人也没有得到皎皎的消息？”

褚昊点头，抬头看了看天际那一轮弯弯的月。

继而再看向紫苏，询问的语气，“你是要去之前在长街住的院子吗？”

紫苏颔首，“是。”

褚昊苦涩一笑，双手执后，“一起吧。”

-

月皎皎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头白发的小五，静静坐在自己身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待月皎皎确认身侧的人，确实是小五的时候，自己都吃了一惊。

小五垂着满头的银丝，笑得傻傻，“姐姐，好久不见？”

月皎皎一头云雾，捂着脑门挣扎着坐起来。小五适时地支撑住她。

“我睡了多久？”

小五额见的白发飘逸，“十年。”

十年？蛊虫？

小五的白发！

哇！

她不过是在她的世界里睡了一晚。

在这里，这十年的光阴就过去了？

所以……

“小五，你头发怎么都白了？”月皎皎心疼的眼神看着小五，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确认下这白发是真的，还是玩的什么cos游戏。

小五垂眸看着她的手，正要说话。

“姑娘醒了？”身后一个端着汤药的娇丽女子满脸惊疑走进来，“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只怕你再不醒过来，我们蛊王大人就要跟你一起去了！”

嗯？月皎皎凝视着小五的眼睛，捂着不太一样的心跳，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是拿了那个淬了毒的手镯抹了脖子跳下三米高的城楼，她应该是死了，可是……

“小五，你用什么方法救活了我？”

娇丽女子闻言，似愤愤不平的语气，“还能用什么？你可知我们巫蛊族的蛊王并不是一般人可以……”

“阿宁！”女子还没有说完，应声被小五打断！

那娇丽的女子气恼，把手里的汤药往案几上一放，提醒的语气，“蛊王大人还请爱惜自己的身体，巫蛊族还有很多事等着大人去做！”

小五看也不看那唤作阿宁的女子，“下去吧。”

月皎皎听得囫囵，虽然不知道小五拿什么救治了她，但也猜出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损耗自己身体的方法来换了她的性命。阿宁刚走。

小五看着月皎皎就红了眼眶，“姐姐，你已经痊愈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

大泽宫，康宝大殿。

褚昊将眼前一道道请旨封后纳妃的奏折扔了满地。

大臣们跪了一上，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依然跪在其中喋喋不休，“求皇上三思，皇上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后宫久日空虚，皇嗣无继，此乃我大清国事，并非皇上个人私事，若是皇上还是一直不肯封后纳妃，只怕……国运危矣！”

“闭嘴！”褚昊腾得从龙位上站起来，疯狂地又要炸毛，气得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个是闲的……”

“皇上息怒！”另外一个老臣又不怕死跟着叨叨，“李大人所言甚是，皇嗣事关根基，皇上若是不愿意封后纳妃，身边有个女子也是好的……”

褚昊气得在龙位前游走，却拿这些个始终不肯闭口的老臣没辙。

另一个老臣紧跟其后，“皇上若是一直不近女子，只能让天下百姓以为，我们威风凛凛、威仪非凡的皇上是个……”

“是个什么？”褚昊叉腰，腹诽冷笑着看着跪满一地的臣子，“是个不能用的，是吗？”

“皇上圣明！”众臣子附和。

噗——

褚昊看着他们一次次不怕死的老调新唱，之前是一年一次，后来是半年一次，再后来是三个月一次，这两年更甚，竟然是三天两头来闹一次！

气过头了，反而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