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可兮!吴国不可一日无君兮!”夫差跪在地上,顾不得抹去如泉水般涌出的泪水,扑上阖闾已然逐渐冰凉的尸体,激动地抓住它剧烈摇晃着哭嚎道。¨5-s-c!w¢.¢c\o~m/
就在那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如潮水般涌上夫差的心头,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撕裂开来。这种痛苦并非来自身体的创伤,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情感冲击。
从小到大,夫差一直生活在父亲阖闾的阴影之下。阖闾为了吴国争霸天下的大业,常年在外征战,很少有时间陪伴在家人身边。对于夫差和他的兄弟们来说,父亲的关爱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然而,尽管如此,夫差对父亲的感情却并未因此而淡薄。相反,他对父亲充满了敬仰和崇拜。阖闾那顶天立地的高大形象,以及无上威严的帝王霸气,都深深地烙印在夫差的内心深处。
在夫差的眼中,阖闾就是他的偶像和榜样。他渴望能够像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伟大的君主,继续为吴国开疆拓土,使吴国成为晋国那样的春秋霸主。这种渴望不仅仅是对权力的追求,更是对父亲的一种敬仰和追随。
如今,如山岳一般强大的君父,却轰然崩塌在勾践那卑鄙的算计与毒害之下,除了那一股无可抑制的悲伤,对勾践、范蠡、灵姑浮这些越国中坚人物的滔天仇恨如如火山岩浆般仿佛要喷发而出。+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
令人惋惜的是,尽管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阖闾的名字,然而,阖闾却如同沉睡一般,毫无反应,甚至连一丝微弱的呼吸都没有了。
夫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忽然,他擦干眼泪,那眼睛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猩红而充满血丝,那里面迸射出的目光异常坚定,同时还夹杂着深深的仇恨。他缓缓地放下阖闾的尸首,仿佛这具尸体有着千斤之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吴王光剑的剑柄。这把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愤怒和决绝。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剑身从剑鞘中抽出,一道寒光闪过,整个房间都被这股寒意所笼罩。
他紧盯着自己的右手食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仇恨。他慢慢地将剑尖对准自己的食指,毫不犹豫地用力一划,瞬间,一股剧痛袭来,十指连心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然而,他并没有停下,鲜血从他的手指中涌出,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1?6_x¨i+a′o*s,h?u`o?.*c·o~m¢每一滴鲜血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痛苦和仇恨,而他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夫差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反而指天恶狠狠立誓道:“勾践、灵姑浮,今日夫差于此郑重立誓,他日吾必亲率大军杀上会稽,捣毁越国宗庙,斩下尔等狗头以告慰君父在天之灵也!”
“大王兮大王,伯嚭未尽照料职责,下臣有罪哉!”伯嚭跪倒在地上,仿佛死了亲爹娘一般,用膝盖贴地前行,大声惨嚎一声道。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尤为自知,那悲伤之情丝毫不啻于夫差这个亲儿子。对阖闾这个主子,他从内心上还是有着深深的感激。
毕竟,当初他在楚国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生到吴国,若非阖闾的赏识和提携,他如何能做到太宰这种权倾朝野的高位?
从生不如死的楚国逃犯到高官厚禄的吴国太宰,美女、金银财宝自此唾手可得,这都亏了阖闾这个再生父母。
然而,人往往具有多面性,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在这一刻,伯嚭心中的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一方面,他确实为吴国朝堂上少了一个最强的压制而感到庆幸,因为这意味着他在政治舞台上的竞争压力将会减轻。
然而,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的贪念却如脱缰野马般无法抑制。这种贪念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逐渐侵蚀着他的理智和良知。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甚至开始占据他的整个内心。
“大王已薨,此后吾当竭力辅佐夫差上位,如此方可醒掌吴国权,醉卧美人膝!伍子胥、孙长卿若阻吾前行之路,休怪吾不念旧情!”他的内心暗自盘算着。
夫差、伯嚭两人的痛苦惊醒了酣睡中的展如,他迅速从懵懂中清醒过来。顿时,一股天崩地裂之感袭向他的脑海:这怎么可能?他们攻无不克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