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怎么还有人愿意自己往里跳呢?
她转过头想吐槽这种奇葩行为,却看?见身边的人一直在愣神。
面前的转台上一团烂泥,根本就是没用心做。
“夏蔚!”
被点?名的夏蔚陡然回过神,伸了个懒腰,笑?嘻嘻:“我实?在是坐不住,这种兴趣爱好对我来说难度太高啦。”
“怎么会?”米盈觉得亲手做出一个陶艺作品,成就感爆棚,哪怕塑型上色的环节下来,需要坐这一整天也值了。她大声喊:“妈妈我要喝水!”
“来了祖宗。”米盈妈妈倒了两杯果汁过来,看?自家?女儿?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架势,忍不住感叹,“你们马上要离家?上大学了,以后你在天涯海角饿了渴了,也哇哇大叫喊你妈给你倒水?”
“我才不考那么远呢,”米盈就着妈妈的手喝完,“我觉得家?门?口就挺好,我就想考省内的大学。”
她又问夏蔚:“夏蔚,你想去哪?”
夏蔚把自己面前的陶土收拢好,略微思索:“想去大一点?的城市。”
年轻的心总想往广阔天地奔,是因为那里有自己向往的东西,不是什么追求理?想之类的过于宏大的概念,夏蔚的理?由简单且务实?——她在网上看?到自己感兴趣的漫展,大型游戏嘉年华,电影点?映之类的,不是在北京上海就是杭州广州。
那里拥有最丰沛的资源,最不受限的先驱文化,她想,她总要去看?看?,去感受一下。
唯一的顾虑......是不想留外?公一个人生?活。
外?公年纪大了,她不放心。
夏蔚忽然发?现?自己也开始拥有烦恼,是除成绩和人际交往以外?的烦恼,可能?年龄那一栏每加一岁,就会些微包袱置于身上,每个人都逃不过,一些电影和文学作品为此做注解,他们说,这是人生?的重量。
“你们现?在还小,等到以后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就会发?现?烦恼更多了,过日子的柴米油盐,每一样都难。”米盈妈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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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处是不能?比较的,横向不可以,纵向也不可以。
此时此刻的夏蔚只刚刚窥见了成年人世界的一条缝,那缝里有亮光,令人心生?向往,但回过头环顾四周,身边的麻烦才是亟待解决的。
就像游戏冲关卡,总要先打完这一层的怪。
这一年,荣城的秋天特?别冷,虽然不似去年一样雨水淋漓,但降温迅速,不到十一月就已经是严冬的模样......即便冷,丑到无法直视的冬季校服仍然压在箱底,决不会上身。
校园里的树木一夜之间掉光了叶子,只剩光秃树杈风中摇摆,好像风烛老?人的枯瘦手臂。天沉沉,云层又厚又低,下一秒就要压降下来似的。
这样的天气,除了新?鲜劲儿?还没过的高一新?生?,没人爱在校园里乱晃。
高三楼一片无人似的死寂。
至于高二,要准备马上到来的学业水平测试,不熟悉的学科,全?靠死记硬背,每个人的背脊都像坠了千斤,根本直不起来。
年轻的历史老?师在讲台上帮大家?划重点?,安慰下面一颗颗垂头丧气的脑袋:“坚持一下,各位理?科生?,就考这一次,之后再也不用翻开历史书了。”
靠窗边座位的男生?偶然抬头看?向窗外?,忽而大喊:“下雪了!”
荣城这一年的初雪来得这么早,势头也很猛,眨眼?片刻便落了一地白晃晃。有人提议:“老?师,放我们出去玩会儿?呗?”
历史老?师摇摇手指:“各位,我可没这个权利,靠窗的同学,把窗户打开五分钟,让冷风帮大家?清醒清醒,有人都快睡着了。”
......
面对学测,班里状态最轻松的是黄佳韵。
她文科本来就很厉害,考试内容对她来说实?属杀鸡用牛刀。有人借了她的政史笔记,打印成很多份,发?出去,夏蔚拿了一份,又递给米盈一份,结果被拒绝。
“我不用她的笔记。”米盈硬气得很。
上次运动会的短暂合作只是一段小插曲,她依然看?黄佳韵不顺眼?,自然不会为一本笔记折腰。
晚上回到寝室,其他人都去洗漱了,米盈端着塑料盆回来,看?到黄佳韵站在寝室窗前踱步,神色焦急。
想当没看?见来着。
可是黄佳韵主动开了口。
“米盈,你手机在么?借我用一下行么?”
米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找她求助?
“我很急,现?在就要用,家?里有事。”她说。
“......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