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动作,不防金克木抢先将一道火墙起在洞内,回首似见一片血雾撞入火中,尽作飞灰。
“这雾怎又是红的?”金克木不解。“当是吸食鹰老三血肉之故。”戚宝一脸警惕地张望,谨防再有赤雾,“我兄弟说得不错,是虫子没跑了。”“怕什么?”金克木道,“它们明显惧火,大不了哥儿几个传我元气,咱们一路烧过去。”“不妥。”宠渡促道,“非但使不得,且这火墙也须灭了。”“为何?”金克木虽自不解,却依言撤了火气,旋即配合赵洪友操弄土石将火焰彻底压灭。“刚有人说过,雾中不能用气。”宠渡忖了片刻,“想来虫子遇热即活,除非能一举焚净,但凡顾此失彼就怕惊醒火圈之外的虫群,到时候麻烦更大。”“老弟所虑甚是。”赵洪友也表赞同,“火攻只是不得已的法子。”“憋口气冲过去?”“这是在赌命哪。”戚宝道。“说起来胖爷倒可试走一遭。”“咋又是我?”“你不想一直想瘦么?”宠渡戏谑言道,“来回一趟保管比绣花针还细。”“滚犊子。”“言归正传。”宠渡记起神念一里未曾触及雾洞边界,“看情形虫雾范围很广,谁也憋不了那么久,一旦吸点儿进去便是鹰老三的下场,想救都来不及。”“当真造化神奇。”赵洪友叹道,“谁能想到世间有此虫群,竟以灵息为饵钓人上钩?”言者无意闻者有心,宠渡正自盘算可否动用魔古太刀或流云葫芦,乍听此言顿时双眸乍亮。有灵之物?!自己不正有一个“食灵”的行家嘛?闪念及此,宠渡忙探手伸进虎皮袋捞出唔嘛。却说这夯货熊身犀目马耳朵、象鼻猫掌牛尾巴,分明从各种妖兽身上分取一部分拼接而成,整个就一四不像。戚宝好歹见过,不以为奇;只把金克木与赵洪友唬得一愣一愣。“老弟还饲有灵宠?!”“此是何兽?从未见过。”“回头再说,权且一试。”宠渡无暇解释,双掌箍着唔嘛来回摇,欲将其唤醒,“干活了干活了……起来干活了……香丹两粒过时不候……”“这老弟所言‘香丹’是何物?”赵洪友掩口悄问,听戚宝笑答:“香丹者,妖丸也。”“此兽有何禀赋?”“是啊。”金克木同感疑惑,“除模样奇特,却不见如何神异,渡兄何以将希望全寄于此?”“看着就是了,这可是长见识的时候。”戚宝仅晓得唔嘛贪吃嗜睡,其实同样不清楚它的能力,却不好拉下脸自认无知,“也好教你两个晓得,可以永远相信咱这兄弟。”近旁三人目不转睛盯着,好奇宝宝也似,叵奈那夯货早前下地时承重过盛,自脱力后昏睡至今,便是空腔激战时那么大的动静也眠如死猪,当下更无醒转迹象,搞得宠渡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时候撂挑子?”宠渡发狠,一耳光拍在唔嘛脑门儿,将其一激灵打醒过来,凑上近前与之小眼瞪大眼,“江湖救急。明白?”“唔嘛?!……”那夯货耷拉着眼皮,眼神迷离,完全一副刚醒却没睡够的糊涂样。“这呆子。”宠渡正想以妖丸相诱,却见唔嘛尺长象鼻忽而高高扬起,闻味儿一般朝虫雾方向连连抽动,随后绷得笔直。前一刻还透着宿醉般的迷糊,转瞬间眸绽精光,唔嘛把四肢小短腿儿凌空乱蹬,火烧屁股般想要挣脱束缚,待宠渡手松,倏忽飞抵雾区一记深吸,原本一张小口猛地胀大如斗。劲风乍起,雾中陡然生出一个偌大气旋,虫雾受吸力牵引顺着大嘴灌入唔嘛体内,其量之巨、其速之疾赛过鲸吞。“此时换路平添变数,要不再等等看?万一有转机也说——我肏。什么局面?!”“快看,哪里起的雾旋?”“看方位貌似是……戚胖子那边。莫非他真能把这雾除了?!”“屁!那厮与我走过几招,是有些手段,却绝无除雾能耐;否则,老子用手板心煎鱼给他吃。”“都给我稳住喽,弄清楚再动。”“注意警戒,谨防偷袭。”四下里惊疑声声,只因不明就里,虽乐见此状却无敢妄动,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前后约莫半盏茶,眼瞅着虫雾消失一空。整个雾洞也因此显露真容,近处石壁上犹见夜光石的微光,放眼直视,除依稀可辨的圆形石柱外一片黢黑,根本看不透,遑论窥其边际。戚宝三人早看傻了眼,猛听一声嗝儿响才回过神来,原是唔嘛吞进虫雾后复归睡态,仅从外看全然无恙,只鼻孔上挂个雾泡,随其呼吸一胀一缩。“这……”金克木不知作何言语。“渡兄果然厉害,随手一只灵宠竟也有此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