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道知道分家不容易,他提出来这个话题无非就是为之后分家做铺垫而已。
如今他也是要娶亲的人了,不能让她跟我自己背上不孝的骂名。
他感受到衣袖下摆的拉动,知道是沈绵给他的暗示。
本就受了伤,嘴唇也因失血过多失去了血色,刚止住血的伤口又因为刚刚的用力开始渗血。
如今又出了这件事,身体有伤外加气血攻心,晕倒不突兀。
“娘,你太让我失…”霍远道语气带着愤怒和凄冽,话还没说完接着就是“咚!”的一声。
倒下去的一瞬间,地上的黄灰微微泛起。
旁边的沈绵吓得瞪大了双眼,连忙蹲下身想将人扶起来,可太重了,还好蒋路帮忙。
沈绵抱起吓得忘记哭的安安,还不忘替霍远道说完那句话:“你太让他失望了,都把霍大哥气晕了!”
妈妈耶,他懂不懂什么叫假晕倒啊,这把脑子摔了可咋整。
霍二手段村里人倒是没啥反应,霍远道一摔倒,那些人都围了过来。
“不行,快,快送去医院。”村长看这状况,连忙叫刚刚驼人回来的马夫,将马车套上马,准备连夜送霍远道去医院。
“霍家老太,你赶快拿钱,这人要是没了,可什么都没了。”
“村长,我可没钱,人是在你家院子里晕的,你得负责。”霍母一手抱着疼得快晕过去的霍二,一手将衣兜翻了个干净,空空如也。
她怎么可能给这小贱种花钱,这些钱可都是留给老大老二娶媳妇用的,给他用是一分也没有的。
疼得快晕的霍二居然还清醒了,一句话点醒了霍母:“娘…他不能死。”
他们还指着拿霍远道去卖钱呢,这要是人死了,那700块钱可就打水漂了。
霍母连忙从裤里掏出一个袋子,老一辈的人都会把钱放在一个小的布袋里,用绳子系在裤子里面。
“我给,我给,你们可一定要把霍三儿给治好啊”
沈绵温柔地拍着安安的背,慢悠悠地冲着数钱的霍母说道:“霍大哥伤得特别重,你看那嘴皮白得和死人差不多了,霍二的手又断了,两个人至少要200块钱。”
她知道霍母一定会掏钱,收了富婆500块钱的定金,要是人没了,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蹲下扶霍远道时,她还对他的嘴唇抹了点白灰,现在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是死人模样。
“什么!200块,你怎么去抢钱啊!”
她才收了500块钱,转眼就要出去200块,数钱的手都有点颤抖。
在农村两百块钱确实是一笔极大的数字,大家都靠工分,粮食生活,不像是城里的工人,旱涝保收。
村里有不少人因为拿不出药钱,积劳成疾,无药可医。
村长把马夫叫来时,霍母还没把钱拿够:“沈丫头啊,这人命要紧,有多少就拿多少,我们赶紧走吧”
扶人的蒋路突然感觉怀里的霍远道止不住的抽搐,连忙将他的嘴用力的捏开,怕他的牙齿将舌头咬断:“沈绵,不好了,霍大哥抽筋了。”
“快,快找块布把他的嘴塞住,王梅你赶快拿钱,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她怀里的霍二已经疼得满脸汗水:“娘,你快把钱给她,我疼得受不了了。”
霍远道身体突然地抽搐,沈绵命令式的语气,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霍母的头脑有些晕眩。
多少年没有人叫她王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名字。
“霍婶子,霍二疼得晕死过去了,没钱买不了药啊。”沈绵语气有些许焦急又不会让人反感,言语间带着蛊惑。
霍母脾气暴躁,性格冲动,年过半载也从未进过城,但在村子里也是过得安逸,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自家丈夫操办,丈夫死了女儿接班,女儿难产死了就是霍远道管事。
这一生也算是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事情的怎么抗得了事,如今自己儿子今天疼晕在了怀里,那是她的命根子,赶忙取出200块钱,塞到村长身上。
村长回家写了介绍信,招呼几个年轻力壮的将昏迷的霍远道和霍二抬上了马车,沈绵也抱着怀里一声不吭的安安爬了上去。
刘婶看着爬上去的沈绵,一个如娇似玉的女娃子敢夜路她实在不放心,回家拿了手电,揣上了给自己老疙瘩的炸鸡蛋酱也爬上了马车。
她让蒋路守在村里,明天早上把赵大山三人放出来,王翠花这个人把面子看的重极了,是不可能满村嚷嚷自己被继女揍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安安,最喜欢的